呸!这还要不要脸了?我家小姐还有双踩了狗屎的臭鞋子,是不是也要借给你们去捧那头的臭脚啊?”
“就是,还太师府的小姐,我看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眼皮子浅得来抢我们小姐的喜被,这辈子没见过好东西是不是?”
王嬷嬷被二人拦着没了办法,只能死抱着被子求秦若瑶。
“少夫人,求您别为难老奴,若是带不回这被子,老奴是要被老夫人责罚的。”
秦若瑶看着她手中的鸳鸯被,又怎会不明白秦氏的意思?
这些年,她委屈着自己,努力伺候好她们母子,倒真叫人以为自己好欺负了!
“哎呀!少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呀?......”
只见她不知何时手上多了把剪刀,咔咔几声就将大红的鸳鸯喜被剪了好几个窟窿。
既然是她的东西,便只有她不要的份儿,但没有被人逼着抢的!
“小满,夏至,给我将这被子绞了,赏给她!”
“是,小姐!”
两人眼中一红,怒气冲冲的上前。
“哎呦喂,这好好的被子,唉!......”
王婆子还来不及心疼,小满和夏至一把将她推倒,抓起地上的被子,顺着秦若瑶剪开的口子用力撕扯。
“呸!一家子不要脸的玩意儿,靠着我家小姐的家财生活,吸干了我家小姐的血,现在跑来作贱我家小姐。这般不要脸,可真是叫人开了眼见了!”
“狗东西,还来拿我家小姐的被子给贱人盖,我呸,撕烂了都不给你!夏至,给我将她打出去.....”
“哐当......”
“哎呦喂,姑娘别打,老奴这就走,这就走.....”
王嬷嬷捂着头爬出了院子。
西院这般打砸,旁的人都知道,少夫人今日受不得刺激,个个缩起脖子关上门,只当听不见。
秦若瑶微笑着看着两个丫头气喘呼呼的将人打了出去,原本还存有的半丝不舍,在王嬷嬷上门借喜被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笑着问道:“你们今日帮我这样闹,不怕老夫人发卖了你们?”
夏至一叉腰,指着主院骂道:“她敢!我的卖身契可是在小姐身上,她还管不到我,平日里给她们脸,不过是看在小姐你的面子罢了。”
“如今她们敢这般作贱小姐,奴婢便是拼了命也要闹上一场!”
“对,不闹上一场,还真当我们小姐好欺负了!”小满扶着门框应声。
她方才一气之下,随手扔出了超重的绣凳,差点儿闪了腰。
秦若瑶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有这两个忠心的丫头陪着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十八年虚度年华,一朝醒悟,大不了重新来过!
有了决断,其他一切都不再是困扰。
她回书桌坐定,提笔不再犹豫!
将刚写好的书信拿起来吹了吹,又从枕头下抱出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块儿缺了一半的明黄岫玉。
“小满,趁着还没有宵禁,我需要你帮我送一封信。”
“休书?.....小姐这是……要休夫?”
小满低头一看,吓得拿信的手就是一抖。
自古女子以夫为天,从未有过女子休夫之说!
小姐这是要将天捅破!
秦若瑶轻扯了扯嘴角,道:“我知晓很难,所以需要你将这信和岫玉送去,记得在门上等等,他若是接了这玉,定会给你回复!”
“若是有他出手,明日一早,我们便能离开这里。”
她心底也没谱,不过她爹说过,顾家人一生信守承诺。
她以信物所求,但愿能让他们记得恩情!
“可小姐,离了这里,我们又能去哪儿?”小满不安的问道。
自从少爷入考后,小姐就将所有的银钱给了他应酬用。
便是剩下不足五十两,也被老太太以上香为由,取了去。
现在她们身上仅有的银钱不足十两,离了府,又该怎么生活?
秦若瑶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从匣子里掏出一张地契晃了晃。
“你们不会忘了,这东西还在我手上吧?当初我们辛苦攒下的所有银钱,都用来买了这栋宅子。岂能便宜了他们?”
“你们也早睡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