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东宫才将东西扔过去。
“谢谢公子,呜呜呜,太感人了,怎么会有这样好吃的糕点。”盛春还没有吃就开始喊。
柳珏也算知晓盛春能在宫中活这么久的原因了。
嘴甜。
虽然只有对着自己不害怕的人才会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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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亓白见柳珏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笑着走到了御天帝床边。
御天帝费力的睁开双眼,一双浑浊的眼睛,透露着点点精光。
“当初朕让他回令国,你难道不知道朕是什么意思?”御天帝声音无力,却依旧有着身为帝王的威严。
亓白垂眸,一言不发,大有你随意说,听不听在我的意思。
御天帝见此,不由得衍生出些许怒意:“你瞒着朕先斩后奏将人接回来,朕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谁?”
亓白微扬下巴,沉声道:“孤是大夏的太子,是大夏未来的君主。”
他掷地有声。
四周宫人应声跪地,不敢抬头。
御天帝伸出手。
亓白不明所以,却有感而伸手。
御天帝枯瘦的手死死抓住亓白的手。
亓白看着手腕处那只手,那只手在他幼时无比的宽厚结实,托住了他的身体,却又在他成年后,让他无数次置身于危难之中。
现在这双手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动摇他。
“不要留他在身边,他是一条盘踞的蛇,将蛇饲养在身边终有一天会被吞噬。”御天帝死死的盯着亓白,当年他不放在眼中的小国子民,迷惑了他培养多年的太子。
皇后见亓白不说话,心中着急,便开口道:“你还不快答应你父亲,他总不会害你。”
亓白眼中暗流涌动,如同夜间沧海之中浪花不断席卷着焦石,又在天光乍现之时归于平静。
“父皇,儿臣会做好一个帝王。”
御天帝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他的手越拽越紧。
亓白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软化。
“好,好!”御天帝似是累了,闭眼道:“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亓白转身离去。
皇后见亓白离开,她想到曾经见过柳珏,便说:“柳珏此人,虽然是他国子民,但对小白忠心不二,就连我当初威逼也未曾从他那里问出小白的事情,陛下又何必要拆散他们。”
御天帝微微摇头,他看的更加长远:“柳珏此人包藏祸心。”他从那双充满欲望的双眼之中便能窥视一二。
皇后却不这么认为,她说道:“此人在宫中许久,也未曾做出格的事,陛下真是一如往昔。”
疑心重,从不肯信任他人。
御天帝突然抓住皇后的手,侧身说:“拿一道圣旨来。”
皇后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却还是照做了。
她扶着御天帝到书桌前,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对柳珏的处置。
皇后心中一惊。
御天帝将圣旨合拢:“你拿着这份圣旨,千万不要被太子知晓,待到朕驾崩之后,文武百官来宫中之时当着百官的面宣读,处死柳珏。”
皇后微微张着嘴,久久不能平静。
“你越老越糊涂,凭着猜想就要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她后退了一步,不肯接受圣旨。
御天帝知晓皇后的心软,却忘了这个人心软了到了这种地步。
“休要胡言乱语,朕有朕的考量,岂是你能知晓的。”
“你只需要在朕死后将圣旨公之于众,无需多言。”
皇后摸着心口,那里扑通扑通直跳:“你叫别人去做,我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要她无缘无故的害死一条人命,是要她后半辈子日夜不安,宛如日日被万千蚂蚁啃咬。
“咳咳咳——”御天帝被气的猛咳几声,紧紧握住皇后的手。
“朕若是叫朝中大臣前来,不需要一刻钟,太子便会知晓,若非紧急关头,朕又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咳咳咳——”他费力的咳嗽着像是要将心肺给咳出来。
皇后心中直叫阿弥陀佛。
“你就好好的养病,又何必想这些,柳珏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他难道长了翅膀,一日就能飞出大夏,只要他还在大夏,有什么不妥的,再处置也不迟。”
御天帝是再也没有力气劝皇后,这一刻他倒是有些想穆贵妃了。
若是穆贵妃在身边,这道圣旨何必费他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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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渐晚。
亓白照常陪着柳珏吃饭。
柳珏察觉眼前这个人这几日都很少吃下去肉食。
看着对方的手再次伸到碟子之中,他抓住了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