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
“并且另外要十五法郎,做刚接过手时的一切费用.”男子的声音又说.
“总共五十七法郎.”德纳第妈妈说.
提到这些数目时,她又很随便地哼起来:
必须这样.
“我照付就是,”那母亲说,
“我有八十法郎.
剩下的钱,尽够我盘缠,如果走去的话.
到了那里,我就赚得到钱,等我有点钱的时候,我就回头来找我的心肝.”
男子的声音又说:
“那孩子有包袱吗?”
“那是我的丈夫.”德纳第妈妈说.
“当然她有一个包袱,这个可怜的宝贝.
我早知道他是您的丈夫.
并且还是一个装得满满的包袱!
不过有点满得不近人情.
里面的东西全是成打的,还有一些和贵妇人衣料一样的绸缎衣服。它就在我的随身衣包里.”
“您得把它交出来.”男子的声音又说.
“我当然要把它交出来!”母亲说,
“我让我的女儿赤身露体,那才笑话呢!”
德纳第把主人的面孔摆出来了。
“很好.”他说.
这件买卖成交了.
母亲在那客店里住了一夜,交出了她的钱,留下了她的孩子,
重新结上她那只由于取出了孩子衣服而缩小、从此永远轻便的随身衣包,
在第二天早晨走了,一心打算早早回来.
人们对骨肉的离合总爱打如意算盘,但是往往落一场空.
德纳第夫妇的一个女邻居碰到了这位离去的母亲,她回来说:
我刚才看见一个妇人在街上哭得好惨!”
珂赛特的母亲走了以后,那汉子对他婆娘说:
“这样我可以付我那张明天到期的一百一十法郎的期票了.
先头我还缺五十法郎。你可知道?
法院的执达吏快要把人家告发我的拒绝付款状给我送来了.
这一下,你靠了你的两个孩子做了个财神娘娘.”
“我没有想到.”那婆娘说.
那德纳第夫妇是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