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西苑。
当林于行推门而入,离去两月有余,整个宅院之中却呈现出一种死寂一般的冷清。
当林于行推门而入时,一种冰冷刺骨一般的感觉袭来。
有杀气!
随着林于行的修为提升到天魁境,他感受到这院子中的气息有些非同寻常。十月纵然已是初冬,可这空气中不至于有着那种透骨的冰冷。
林于行背在后背的双手猛地一吸,一身劲气运转,汇聚在掌间。
“呵呵”
“感知力不错!”一个黑衣青年模样的人从一棵树叶尽落的梧桐树上跳下,对着林于行说道。
“是你?”
林于行一脸疑问,他断然没有想到出现在这里的竟然是这个人。
“是我,不知你觉得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又会是谁?”那黑衣青年人如鬼魅,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弧度。
“前几日这洛阳被你闹得个天翻地覆,我以为你早离开了。”林于行冷冷说道。
“我倒是想回去,做我们这一行的,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待着总是不妥,不过王爷有命,你不出洛阳,我便只能待在这洛阳。”黑衣青年悻悻地说道。
“嗯。”
“倒是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做事总是喜欢出人预料。”
“这洛阳风云际会,无论是谁都会想到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早就一走了之,不曾想你又潜伏回来,高明。”林于行嘴上虽是佩服林衍的安排,可眼神中却满是不屑。
“少主,王爷虽然让我留在洛阳,但却嘱咐过我,洛阳之事我在暗,你在明,轻易我不得出手,少主日后行事,务必谨慎为之。”黑衣青年说道。
林于行抬手,示意黑衣青年别再继续说话。
他很不舒服,不舒服他那远在燕北的父亲事事先算一步,讨厌这种连自己也被别人掌控在手的感觉。
黑衣青年隐入黑暗,整个宅院才是恢复了几分温度。林于行瘪嘴,说道:“谁能想到,这天下第二刺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又有谁会知道,你和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刺是那种关系。”
林于行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是将这宅院中的所有灯火尽数点燃。
当他在城外徘徊之时他便明白,他害怕这种冷清。洛阳为质三年,他不曾有过朋友,初到洛阳,洛阳各家公子哥便是想让林于行知道这洛阳的花花世界没有林于行的立足之地,然而林于行何其纨绔,三个月时间,林于行便是让整个洛阳所谓的上流社会知道了什么是无耻?什么是霸道?什么叫以势压人?什么叫主打一个纨绔?
当夜,林于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十余天前与路十三一战的情景,那一战,林于行认为是此生极为重要的一战,亦是得到岳知扬大山河经功夫后惊心动魄的一战,让他的心境难以平复。
林于行与路十三在武评楼一战,以林于行胜出收场。然而,这场战斗对林于行来说,意义非凡。他从中领悟到了许多武道的真谛,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最关键的是,他觉得自己动用的那些大山河经的力量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感觉,自那一战之后,林于行便决定游历江湖,与不同的武者交手,以提高自己与那大山河经劲气的契合度。
这十余天来,林于行历经大小六七战。其中,有修为远胜自己之人,亦有修为不及自己之人。遇到修为超过自己之人,林于行便倾力一战,不为胜负,只为能从中学到更多的技巧和经验;遇到修为低于自己之人,林于行便压低修为,同境界与人对敌,以检验自己的实力和技巧。
在这六七战中,林于行有过胜利,也有过失败。每一次战斗结束后,他都会认真地反思与总结。他知道,只有不断地让自己的招式与大山河经融合,自己才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远。
这十五天的时间里,林于行对武道亦是有所领悟,修行武道又岂止是在这江湖追寻胜负之道,除此之外,更是对自己身体的探索,是自己与这天地大道的契合。
他想起华惊鸿与李长生一战前说过的话,他华惊鸿拜楼,不只是与李长生一战,还要为燕北一人证道,这个人便是他林于行,华惊鸿当着天下英雄说,他林于行,未来天下武道,能入武评前三。
一想到这些,林于行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说道:“华老头啊!这天下第三你当是你家的啊,你说给就给?”
林于行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然而闭眼的刹那,他的内心,何尝没有看到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武道主宰,站在武道的巅峰,俯瞰着整个江湖。
《大山河经》的心法便开始在林于行的脑海中显现。每一个字都带着古老的智慧和力量,如同一幅幅画卷展现在林于行的心海。
时而高山耸立,云雾缭绕,林于行犹如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感受到了那种宏伟和神秘的力量。心法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山峰一样挺拔,坚不可摧,时而犹如江河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