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于行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院落中的那个身影。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何时出现的，仿佛是从虚空中突然冒出来的一般。院落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固，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林于行的心跳愈发急促，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极度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他曾经在华惊鸿和李长生的身上感受过。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让人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凝固。
林于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知道，面对这样的敌人，任何一丝恐惧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他伸出双掌，灵气汇聚，凝视着来者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来者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身上穿着一袭黑袍，看不清面容。但是，从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存在。
林于行咽了一口唾沫，轻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林于行。林于行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
“哈哈······”
“不错不错，林衍让我来当你的护道人我起初还不大愿意，现在看来倒是老夫走眼了。”那来者见林于行严阵以待，浑身气势强劲，言语之中也满是满意之感。
“护道人？”
林于行疑问，不过也是听到这话之后才是放下心来，来者说完这话之后浑身气势收敛，林于行才是没有再感受到先前那浓烈的危险之意。
在黑暗中，一个老头缓缓地走出，他的身形佝偻，显得极为矮小。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那件衣服已经穿了很长时间，几乎已经包浆。他的左手拿着一个葫芦，葫芦因为常年使用，已经变得光滑而破旧。他的右手小手指则是扣着鼻孔，整个神情给人一种猥琐至极的感觉。
“曾经的天下第二，猥琐无边归万里？”林于行在那个老头从黑暗中走出的时候已是猜到老者的身份。
老头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林于行。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疑惑和惊讶。
“哟。”
“竟然识得老夫？”归万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归万里笑了笑，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天下第二？曾经而已，现在不过是一个过气的老头而已。”
这言语之中，仿佛有着无尽的凄凉，林于行从中感受到的又是一种别样的江湖，这人间的江湖，就算是风华绝代的侠客，盛世美颜的美人，终归是敌不过这流逝的岁月，曾经天下第二的归万里如今亦是一个枯瘦的老头，天下第二又能如何。
想起这些，林于行的脸上逐渐凝重。他看向那个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敬重和同情。
归万里显然心境更为静默，见到林于行沉默，却是说道：“等你活到我这岁月，你才会发现，你还活着，便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很多人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死了。”
林于行猛然醒悟，是啊，看这归万里的年岁已是不小，在这年岁还活着本身便是一种幸事，在整片大陆还未结束纷争，大隆还未立国之前，这个世界饿殍四野，莫说活到这个年岁，就连一顿饭吃饱之后下一顿饭如何解决都是问题。既是如此，何必去追寻太多，便如归万里这般，追寻活着而不必在意用什么方式活着。
待二人在内室坐定，林于行便是说道：“老头，说说你和天下第一长孙炎清的两次战斗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敬重和期待。武评盛事期间，在林衍的安排下，辛森来到这洛阳，以一人之力堵住了洛阳几大供奉不能驰援武评楼，而归万里亦是去了北辽呼盟山，十五天内两次挑战天下第一长孙炎清，第一次二人对战三百招后归万里败北，第二次则是五百招之后才是败北，这其中细节如何，林于行内心迫切想要知道。
归万里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和感慨。他点了点头，缓缓便是把自己与长孙炎清的两场战斗娓娓道来。
他顿了顿，才是说道：“我与长孙炎清的第一次战斗，是在呼盟山的比武场上。当时，他刚刚战胜了一名挑战者，当我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到长孙炎清的双眼放光，那个人绝对是武道一途的疯子，那眼神在看到我时，我觉得他很兴奋，为有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而兴奋。”
归万里的声音中时至今日依旧透露出一丝兴奋，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在比武场上对峙，我感受到了他强大的气势和实力。
“四十年前的武评，我是天下第二，三十余年前，这长孙炎清就是踏着四十年武评前十之人一步一步走到天下第一位置的。这一战，虽然是王爷委托，可我内心亦有计较，我不服当年败在长孙炎清之手，拖住他不让他驰援襄州的同时我怎又不会想战胜他。我用尽全力，与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但这个武痴实在是太强，二十多年我从不曾歇下我修行的脚步，借用还雁阁的资源我的实力亦是大幅提升。可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