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音问我,我最近为什么越来越疲惫了,为什么一双灵动的眼睛下布满了黑眼圈。
上课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眼皮已经撑不住了,像化成了一摊水,不受我掌控。
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沉沉的睡过去了,隔绝了外界一切声音。
但总有清醒的人。
我感受到我的胳膊在被人戳,我费力睁开眼眸,看向旁侧。
单景世举着笔,拿笔帽那一头,毫无规律的戳着我的手臂。
他是懂节奏的,但他知道,一旦有了节奏我可能就不会醒了。
“没睡好吗?
“没事。”
我把撑着脸颊的手放下去了,想专心听课。
就连老师也看出我的不对了,她点我起来回答问题。
我哑口无言。
老师当着大家的面,说了我一顿。
我好像又回到那个被冤枉的夜晚了。
众人皆看我,却幸灾乐祸。
我坐下来后,单景世还是皱眉,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在心底进行了怎样一顿分析。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在接下来的考试中,我也把这种状态带来的后果展现的淋漓尽致。
考的史无前例的糟糕,这其中,不及格的都有一两次。
我甚至没有再看第二遍试卷的勇气。
我觉得自己,要濒临崩溃了。
那天老师叫我去了办公室,老师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让我觉得她有很多话要说。
可在和我对视的一刹,她也怔住。
随后说出口的问题变成:你最近经常睡眠不足吗?
老师没能从我的嘴里问出什么,不是我太内向,是我感觉自己没力气说太多。
挺糟糕的。
我一天也许就吃那么一两顿,啃着一两元的面包,能省就省。
后来他们看向我,我就两种状态,不是学习就是睡觉。
微音最先看不下去,非说要请我吃饭。
我苦笑:“我拿什么还你的人情世故。”
“都说了是请,你再不吃真的得饿出毛病来了。”
我长叹口气:“音音,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先过好自己,再来担心我。”
我以为一句很普通的,好心劝说的话,在她听来,倒成了我的不好。
音音或许是以为我在嘲讽她,所以几天没找我玩。
或许这个就是“冷战期”了吧。
我的同桌也开始为我带牛奶带面包。
日复一日的,我拒绝了好几次。
第二天他还是照样带。
这是他的心意,却让微音更过意不去了。
当我再一次拒绝他,他说的极为认真:“你肉眼可见的在消瘦,身为同桌,我不可能看着你每天都这样病恹恹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还把这事跟老师反映了。
在办公室的人听到了一两句对话,回来告诉我了。
老师对单景世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她家这个经济条件不是很可观,也许就是这里出了问题呢…”
老师又找了我一次,我依旧没说什么。
最后搞得老师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你这孩子,内敛,什么都不愿意说。情绪也总是自己内耗,这是不对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