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单景世是在一个岔路口分开。
往下,也就是我要走的那条路是阶梯。
而往右则是他回家的路,是宽大的公路。
我刚踏上第一阶楼梯,就听他问:“打个车?”
通往我家的也确实有大路。
打个车的话,得要五块往上。
我没转过头看他,摇摇头说:“我不打车的。”就打算走了。
但我们之间的对话好像还没完:“我是说,我给你打。”
这次我回头了,我看见他手肘放在木制围栏上,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只在微音的眼中看到过这种表情,且就在刚才不久。
风刮乱他的额发,他的眼睛像是定在我身上了。
一时间,我竟然难以转头。
“谢谢,但我还是自己走吧。”
话说完我才回归状态,好怕走神的时候说出些不好的话。
我没走远,我听见微音的声音了。
在她前面说话的人应该就是她的朋友了。
“单景世对谁都这样吗?”
良久,她回:“不啊。”
还好风声够大,不然,我就怕自己胡思乱想了。
有体育课的那天早晨,我没有吃早饭。
这样做的下场就是,饿得我胃痛。
我体育成绩也就是个中等,之前中学老师夸我夸的是:能跳能跑就是你的最大特点。
我本想着再撑一会的,跳完绳那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我实在是人都是晕乎乎的,我好像看什么都眼前一片白。
我举手了,在老师吹哨之前。
老师准许了,我跑去厕所吐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走路都在飘。
耳边模糊声一片,离我最近的我听见了。
我听见他们埋怨:“这一学期得请多少次假。”
“不过她这也不像是装的啊…”
“你到底是哪边的?这么多病还不多运动。”
我已经不想抬头去纠结是谁说的。
我只想躺下。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人醒离我越来越近。
最后在我面前停下,用自己的后背为我挡住许多炎热。
来人是微音。
她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套在我们俩的头上,好像我们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她还喂我吃了颗糖。
等我缓过来了,她就趁机给了我一封信,还叫我不许现在读。
再往后啊,她就主动把我的脑袋掰过去,让我靠在她软软的肩上了。
有时间了,我阅读了那封信。
我和微音和好了。
和好如初。
只是宿舍的事情还未完全处理好。
我低头写着作业,头顶风扇吱呀吱呀的响。
从前我还担心它会掉下来。
现在看,也不完全是多虑。
我的斜前方,就是那些,反感我的人。
他们又开始评判我了。
有好朋友在,我完全不会多虑这些。
因为确实没在意,他们说的什么,看了我多少次我都不清楚。
我只知道,我身旁的人坐不住了。
我这才抬头,看着他起身走过去,抽了个凳子坐下。
那几个女生一惊,准备散场,他却开口道:“别慌,讲什么呢,我听听。
我帮你们听听谁对谁错。”
我着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