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曾国藩道:「大事?什么大事?」
杜翰道:「当然是苏曳狗急跳墙,倒行逆施,犯上作乱,他很有可能会出兵攻打承德行宫。」
曾国藩道:「不可能吧,他是护送太后和皇上北上承德而已。」
杜翰道:「曾大人糊涂啊,太后和皇上已经被他囚禁,形同傀儡了。我们作为臣子,当然要奋死拯救母后皇太后和皇上。」
曾国藩道:「内战?这是万万不行的啊,一旦发生内战,江山就支离破碎了,我一定调和双方之矛盾,务必不让内战爆发。」
杜翰沉默了下来,盯着曾国藩看了良久。
然后,他忽然猛地站起,朝着承德行宫拱手道:「圣母皇太后口谕!」
曾国藩一愕,然后赶紧起身,朝着承德方向拱手道:「臣恭请圣安。」
皇太后不好称圣安,但这个时候也计较不了那么许多了。
「圣慈躬安 。」杜翰道:「哀家口谕,苏曳犯上作乱,曾国藩当以匡扶社稷为己任,铲除叛逆,哀家何吝封公之赏。」
曾国藩一愕,躬身道:「臣谢太后恩典。」
杜翰道:「曾大帅,事成之后,朝廷还将把江西全部交给你们,九江一半归内务府,一半归你们,当然英国人那一份依旧不变。届时,曾大帅封了公爵,那真就是天下第一功臣了。」
曾国藩道:「不敢,不敢!拨乱反正是应当之举,但封公之赏是万万不敢接受的。」
接下来,双方又寒暄了几句。
得到曾国藩模糊的表态后,杜翰这才起身离去。
等到他走了之后,李鸿章出来道:「局势有点不妙啊,杜翰何等睿智之人,竟然矫诏了。」
苏曳的两万大军护送慈安太后和皇帝北上,速度不快也不慢。
一天走五十里,四百多里的距离,也就是九天。
他的军队,距离承德行宫越来越近。
每天都有人在报数。
苏曳逆军,距离承德行宫,二百六十里。
距离二百一十里。
距离一百五十里。
随着他的军队越来越近,整个气氛也越来越窒息。
真正的山雨欲来。
承德行宫的七八万守军,日夜都在操练。
每日都在动员。
保卫太后,保卫承德行宫。
若有叛逆,死战到底。
看上去,完全是战意冲天。
而慈禧太后,依旧在佛堂之中,吃斋念佛。
佛堂。
「太后,苏曳的军队距离承德行宫,还有一百里。」
叶赫那拉氏冷艳的面孔,此时显得有些憔悴,听到一百里,她的娇躯微微抖了抖。
她很想问什么,比如有没有派遣使者来?
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她当然知道,是否爆发内战,基本上完全取决于她一人了。
苏曳的军队,一天五十里,半点也没有减慢之意。
表明,他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战争脚步,越来越近。
慈禧太后,内心一阵阵发揪。
屡屡有窒息之感。
「太后,您有什么懿旨吗?」外面的人更是直接问道。
「没有。」慈禧太后道。
然后,那个人忐忑不安的脚步离去。
整个承德行宫所有人,都充满了不安。
慈禧继续跪在佛前,不断默念经文,仿佛想要寻求片刻安静。
但是越念,越是心情烦躁。
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又怎么了?」
太监安德海道:「启禀太后,黑龙江将军府六百里加急,俄国大军杀入我大清境内了。」
黑龙江将军此时也在承德,所以是留守官员发来的急报。
这话一出,猛地一惊,直接站起。
可谓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俄国人果然狼子野心,就这么迫不及待杀过来了。
喜的是,终于有台阶了。
顿时,她直接道:「召群臣入宫,朝会!」
按说皇帝不在,太后还没有垂帘听政,是没有资格朝会的。
但现在是十万火急之时,也顾不了许多了。
只不过,这次朝议终究是不能选在正殿进行,而是在烟波致爽殿。
大殿之上,九个顾命大臣,承德行宫的主要大臣都在。
「启禀太后,俄国总督说大清是我们盟邦,有叛逆囚禁了母后皇太后和皇上,所以他们义不容辞,出手相助。」
「他们愿意无偿借兵给我们,铲除叛逆。」
杜翰出列道:「启禀太后,苏曳倒行逆施,犯上作乱,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