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霞把信给她,和逐渐围过来的家里人说:“信中说孟秀珍出事了,被山匪折磨至痴傻。”
所有人都不由愣了愣。
“当真?”陈枫华皱眉。
他今日原本该是去学堂的,但中途听说家里缺人手,便赶过来帮忙了。
否则,这会儿他便不会在这里。
陈伊伊已经把手里的信看了一遍,抬起头说:“这还能有假呀,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说着把信纸展示给他看。
陈枫华不是真的不信,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他冷着脸,抬手在她头上不轻不重揉了一下,没说话。
一旁,陈景面上的神情有些怔忪。
他对孟秀珍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离家之前。
他还记得,她笑起来很好看,一张巧嘴也是能说会道。
我没想过她会就这样傻了,疯了。
他想象不到那样的她,以至于现如今脑海里一片空白。
见他这样,江淑霞脸上浮现几分凝重。
她原本以为,老二对孟秀珍是没什么感情的,眼下看来,似乎不是?
“也算是报应了吧?”陈伊伊突然出声。
她语气里没有多少情绪,说着抬头往天上看。
她的这一个小举动,让不少人想起了家里老太太是怎
么没的。
陈景神情变了又变,最后眼底掠过一丝漠然。
“信中说汉腾遭受过虐打,不知他这一次有没有学乖……”
他对孟秀珍确实做不到无动于衷,那是他明媒正娶,为他生儿育子的妻子。
可他也仅仅只能给她方才那一刹那的悲伤。
因为她的愚昧贪婪,间接害死了他娘,还养废了他唯一的儿子。
自然,他也难辞其咎,所以他余生,都会好好守护陈家,同时治病救人为自己赎罪。
也会重新扛起作为父亲的责任,细心教导唯一的儿子。
而陈景这样的反应,就是在变相告诉江淑霞,孟秀珍他不在乎,无论之后家里如何处置她,他都不会过问一句。
是他当初没听娘的,草草成婚,看走了眼,所以他没有脸面多说任何话。
“哎……”
轻轻叹息一声,江淑霞一时没有开口。
陈伊伊左看看,右看看,手上晃晃信纸,确认道:“顾叔的意思是说他之后要路过康平,到时候把陈汉腾带回来?”
顾廷深点头,“嗯。”
“那太好了呀,我们又可以见到顾叔了!”陈伊伊瞬间激动了,要不是周围还有占平,她几乎就要手舞足蹈起来。
占平是来商
量做生意的事的。
他近期就有外出的打算,先前知道陈崧对这方面也有想法,这才特意来问问。
江淑霞感激他心里惦记着他们家,便留他吃饭,他这才在陈家院子里待到现在。
眼下见陈家人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便站去一边什么也没有多问。
陈伊伊是留意到了他退后的举动的,心里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
关于陈汉腾的事也没说几句,陈景就开始惦记安和堂那边的事务。
他没有久留,很快和顾廷深驾马离开。
陈伊伊站在大门外面,盯着马屁股发了一会儿呆。
挺心痒的,她好久没有骑过马了。
顾叔留下的几匹马,个个都是优质的骏马,竹严又很擅长打理,把马养的皮毛光亮,精壮健美。
馋了一会儿,陈伊伊听到娘亲叫她,便回身蹦跳着进了院子。
原本摆在院子里的桌椅板凳都进了内堂,这会儿站在门边,看着已经初见花园雏形的院子,陈伊伊心里别提多满意了。
可惜,最近天突然转冷了,像是老天开眼,准备正常让康平进入冬季。
所以她要是想看到院子里花团锦簇,怕是得等到明年开春了。
好一点的是,换出来的鱼目前只死了
一条,其他都养活了。
想到这,她忽然一抬头。
要是冬天太冷,她的青鳉得冻死吧?
“三叔三叔,天越来越冷了,鱼怎么办啊?”想什么就问什么,陈伊伊一脸担忧。
陈丰转头,不怎么担心的一笑。
“别怕,回头三叔找个大点的木盆,养一盆水放在家里,冬天房子里会燃炭火,那样就冻不着了。”
听到他这么说,陈伊伊就放心了。
她还怕三叔不知道怎么造室内缸。
不过紧跟着,她又有了新的担心,“哪来那么深那么大的盆儿啊?”
“你当你二哥我是死的?”陈灵华搭腔,顺手捏了一下小妹的鼻头。
陈伊伊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