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时候,苏小姐的病情还很轻,所以才没有被人察觉。又或是,在她发作的时候,恰好没有被人发现。”
霍清风听了这话,不由蹙起了眉,其实顾清浅所言不无道理。
“苏小姐的病,目前还不能够确定是在什么时候患上的,但唯一的导火索,和苏小姐六岁那年同时失去了父母亲是脱离不开的。我们都知道,一个人只有在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出现大脑混乱的情况,同样的,在一个人非常恐惧的时候,大脑也会出现混乱。”顾清浅分析道,“即便是苏小姐在宫里的这些年里没有发作过,可出了宫的这些年,也一定发作过。我好奇的是,领养苏小姐的那户人家在这些年里不可能不知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将苏小姐的病告知于皇上?”
顾清浅的话音刚落,霍清风的眉头便蹙得更深了些,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浅浅,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苏小姐失了父母是其中一个导火索,这个导火索不可能会在这些年里加重苏小姐的病情。那么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环境。”顾清浅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清风,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年里,你们只知道苏静琬在那户人家里过得很好,可若是真的好,她的病情又为什么会加重?”
“你是怀疑,苏静琬在那户人家里过得不好?”霍清风的眸色沉了几分,这些年里,包括他的母妃都不知道苏静琬有这样的病,可收养了苏静琬的那户人家,却不可能不知情。
就像是顾清浅所言,单单只是苏静琬小时候失了父母亲,也不会像今日这般严重。那也就是说,那户人家是在故意瞒着些什么了。
若当真如此,那这,便是欺君之罪!
“公子!”
这时,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话语里显得有几分焦急。
霍清风与顾清浅对视了一眼,便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女子正是霍清风找来守在苏静琬身边的人,只听那女子道:“公子,那位姑娘醒了。”
“情况如何?”霍清风神色严肃的问着那女子。
“并无异样,只是那位姑娘静静地躺在床上,也不说话。”女子如实答道。
女子在见到苏静琬醒过来时,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跑了来,将此事告知与霍清风。
霍清风闻言,点了点头,只是他并未走出去,而是转头看向屋子里的人,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她。”
顾清浅本想要跟着霍清风一起去的,可又怕苏静琬瞧见她会再次情绪失控,
索性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着。
霍清风这一去,就待了好几个时辰,眼下,外面的天色都快黑了。
顾清浅心里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终是等不下去了,咬咬牙,便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苏静琬住着的屋子门外,之前那名在苏静琬身边守着的女子便端了一碗药要送进去。
看见她,顾清浅便急忙问她:“那位姑娘的情况如何?”
女子顿了顿,才答道:“姑娘她一下午都没有说过话,只在床上躺着,盯着房梁看。”
顾清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进去吧。”
女子端着那碗药进去后,顾清浅在门外又站了会儿,这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为了不让苏静琬看见她再次情绪失控,只是站在屏风前面,在暗中观察着苏静琬的情况。
只见,苏静琬正如那女子所言,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盯着房梁看,有大夫正在为她把脉。
霍清风就站在屋子里,一张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如何?”大夫为苏静琬把了脉之后,还未站起身来,霍清风便开口问他。
“公子,尚未发现姑娘的病有何不妥,不过,也不确定这是否是稳定下来了,还是暂时的,只怕要多加观察才行。”大夫道,“姑娘之所以如此安静,也只是因她之前喝了安神药的缘故,公子请放心,依着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好的。”
霍清风听了大夫的一番话后,点了点头。
随后,大夫便拎着药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遇见了站在屏风前的顾清浅,大夫刚要说话,顾清浅便立即朝他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大夫和善的向顾清浅微微点头,这便什么话也没说,拎着药箱走了出去。
大夫走后,顾清浅再次将视线落在苏静琬身上,见她静静地不说话,乖巧得像个孩子,就像是突然间变了个人,和顾清浅第一次见到苏静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从一开始,顾清浅的确有些不喜欢她,却谈不上讨厌。仔细想来,苏静琬在这些时日里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除了苏静琬今日要跳河的时候,因为一时冲动而伤了她。
顾清浅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说起来,她和苏静琬同是天涯沦落人。
苏静琬小的时候进宫,对偌大的皇宫是非常陌生的,亦如她刚来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