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内,为他炼出一颗‘死不了',否则我便要被花榜通缉了。”
刘富贵顿了顿,说:“你可以请仙门庇佑。”
金不收:“呵,我原本躲在苍山派脚下,有诛魔箭在,料他四邪齐聚也不能将我怎样,怎成想得罪了五邪……”
闻言一人千面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凌雨冷笑不语。
金不收拍了拍温渺:“所以此事了结,我就要躲到游仙门去了。”
温渺疑惑:“你为什么不去昆仑?崔掌门人很好说话,定然会帮你的。”
“他倒是好说话,可西陵砚岂会轻易放过温朗,昆仑辖内必然少不了花榜的势力,我怕死得更快。”
一人千面问她:“不惜将辛苦得来的药浪费在我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你究竟是为何要帮我?”金不收不耐道:"千金难买我乐意,问那么多作什么?"说罢她便准备封穴施针,摆手将几人都赶了出去。姜旻犹疑不决,一人千面冲她点了点头,她才坚定转身离去。
金不收医治的时间很长,漫长的等待中,姜旻还有许多正气司的事务要处置,温渺三人便挤在一间屋里歇息。刘富贵与凌雨隔得很远,室内鸦雀无声,俩人谁也不愿搭理彼此。
凌雨拨弄着碎裂的翦花琴,刘富贵则闭眼调息打坐,温渺累了几日,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下埋头便睡。
待她睡去,室内的声音几乎消失了。
凌雨停下手中的动作凝望着她,一动不动好似化成了一座石像。温渺枕着手臂,趴在书案上,只露出小半张脸。
她的黑发编成了简单的发辫侧在一旁,身上还穿着假冒花榜中人时的男装,宽大的衣物松垮地围在身上,更显得她娇小瘦弱。温渺从前并不这么瘦弱,她力气很大,整个人也并不算纤瘦,脸蛋也圆圆的。即便后来成了跛脚,也不影响她做起事来干脆利落。现在的样子,像生过一场大病。
室内能听到温渺清浅的呼吸声,她的躯体也因这一呼一吸缓缓地起伏着。凌雨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但他就是盯着看了很久,仿佛怎么也看不够。这样寻常的画面,凌雨却总觉得自己像是身处陌生的梦境。
但他几乎不做梦,有时候他甚至会想,是不是因为有人太恨他了,恨到连入梦也不愿意。
熟睡中的人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刘富贵睁开眼,也朝她看了过去。
这一眼,便很难忽视凌雨那炽热到近乎痴狂的目光。
刘富贵不禁面色冷凝,起身朝着睡熟的温渺走去。几乎是立刻,凌雨的眼神凶狠了起来。刘富贵脚步顿了一下。凌雨目光冰冷带着敌视,像极了护食的野兽。
但他也仅仅是顿了一下,还是毫不迟疑地靠近温渺。
他解开外袍,轻轻搭在温渺身上。
而后他恍若无事地起身走了回去,紧接着再坐下,便见到凌雨皱着眉,面上既烦躁又有懊恼。约莫过了三个时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叩门的动静声很大,温渺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凌雨也懒得走近,一挥袖,一股劲风将门推开,撞得门外那人啊呦一声痛呼。温渺本来胳膊枕麻了,睡眼朦胧地还没缓过神,听到痛呼声立刻起身。
她还以为是风将门刮开了,连忙上前。"对不住,没看好门,你头怎么样了?"
“算了,不打紧。”那人本面带愠怒,见她语气关切,便也不发作了,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揉了几下。“是金大夫,她在喊几位道友过去帮忙。”刘富贵道谢后便要动身过去,凌雨这才从容不迫地起身,走到温渺身边。
她还在嘱咐那位传话的侍从,从灵气来看,对方只是个寻常凡人。
"你拿凉水多敷上几次,再用猪油揉一揉,就不会那么肿了….…"
毕竟只是个普通男子,被姑娘家体贴了两句,脸色不仅缓和了,甚至还羞怯了起来。“多谢道友,我记住了。”
凌雨一把拉过温渺,带着她大步离开。
他边走边道:"那么关照他作什么,与你有什么干系,又不是你撞得他….…"凌雨本来要刻薄两句,说全怪那人不长眼睛,但料想她不喜欢听这种话,又给憋了回去。
温渺奇怪道:“他受了伤,关照他是应该的,何必在意与我是否有干系,何况我只是说了两句话,算不上什么关照……”她不假思索道: "要是我家里人受了伤,我肯定也盼着有人能帮着他们……"
凌雨似是回想到了什么,竟忽然感到哑然。
他看着前方,轻叹口气。
“是……我也会盼着有人帮你。”
牢狱之中,金不收面色惨白,额头出了层薄汗。
刘富贵及时赶到,依照她的话,压住了一人千面体内作乱的魔气。
温渺赶到的时候,一人千面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室内弥漫着一股草药的酸苦气息和血腥气。金不收似是累极,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这些魔道就是麻烦,修邪术迟早将自己害死。”显然一人千面是因为身受重伤,体内魔气反噬了。
凌雨睨了一眼,淡淡道:“这世上修魔道的多之又多,四邪便能平安无事,如此看来,只是不够强罢了……”
金不收走遍天下,这样的说辞早已司空见惯,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