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茶馆老板喜不自胜，连忙保证道：“先生放心，明日您得到的打赏，茶楼分文不取，全归先生所有！”
“不必如此，”林夜正欲开口拒绝，却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
“老板，明日先生的茶水点心，都算在我的账上！”钟离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柜台前，将一枚沉甸甸的摩拉，放在了柜台上。
茶馆老板见状，生怕林夜反悔，一把抓起摩拉，点头哈腰地跑开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茶馆的窗户，洒落在林夜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神深邃，仿佛看到了历史的长河，在眼前缓缓流淌。
林夜转身欲走，一抹熟悉的靛蓝身影却挡住了去路。
是刻晴。
她没有看林夜，而是转向茶馆老板，语气清冷：“今日茶馆我包场了，各位请回吧。”
周围看客虽有不舍，但一见是玉衡星，也不敢多言，纷纷起身离开。
热闹的茶馆，很快便只剩下林夜、钟离和刻晴三人。
林夜倒也不恼，反而对刻晴的举动颇感意外，嘴角微微上扬：“刻晴小姐可是有事？”
“坐下说。”刻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桌边坐下，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夜也不推辞，回到座位，目光平静地望着刻晴。
“我对先生今日所讲的故事，很感兴趣。”刻晴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不知先生对帝君，怎么看？”
“岩王帝君，是个很好的老父亲啊。”林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老父亲？”刻晴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称呼感到有些意外。
“是啊，璃月遇灾，他老人家总是第一个冲锋陷阵，为璃月遮风挡雨，这难道不是一位父亲，对自己的孩子，最深沉的爱吗？”林夜放下茶杯，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但……”刻晴欲言又止，她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但，他不太会看孩子，不是吗？”林夜像是看穿了刻晴的心思，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目光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钟离。
钟离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如果，我是说如果，”钟离平淡的看着刻晴，“如果有一天，帝君他……不在了，璃月，还能保持现在的秩序吗？”
“不可能！”刻晴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那帝君离去后，璃月，该何去何从？”林夜没有反驳，而是抛出了一个更加尖锐的问题。
刻晴愣住了，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或者说，她不敢去想。
她呆立许久，最终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我不知道……”
沉默在茶香中弥漫，像青瓷茶杯中氤氲的水汽，逐渐扩散，直到将每个人的思绪都包裹。
钟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茶馆内诡异的宁静。
“如果有一天，契约结束，璃月，该当如何？”他问，语气平静，却如同一块巨石，在刻晴的心湖中掀起惊涛骇浪。
刻晴猛地抬头，看向钟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问出这样的问题？
刻晴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林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放下茶杯，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刻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
刻晴愣住了，她转头看向林夜，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你的家乡，没有神明，应该有人治的方法吧？”刻晴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希冀，一丝恳求。
林夜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不，我的家乡，并非没有神明，只是，我们从未见过。”
“鬼神之事，当敬而远之。”
刻晴沉默了，她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先生，请您告诉我，人治的方法。”刻晴猛然抬头，起身走到林夜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刻晴，眼神深邃，如同浩瀚的星空，让人捉摸不透。
“方法，自然是有的。”
“但，璃月，终究是璃月，不可生搬硬套。”
林夜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璃月港，语气深沉，意味深长。
刻晴站在原地，看着林夜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