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么笃定册子是我的,恐怕早就对比过了吧?”
绪风无不讽刺的说:“那是自然,你是殿下的贴身侍卫,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敢怀疑你!”
他故意把贴身二字咬得格外重,鄙视意味十足。
藏渊也不恼,反而笑了,“既然你都查了,那再去问问,最后这味菊花是谁加上去的!”
“什么?”绪风脸色一变,就见藏渊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册子,跟他手里这本一模一样!
“这才是我的。”藏渊脸上笑吟吟的,但眼里一片冷然,“我记性不好,随意册子都随身携带。”
中计了!
绪风神色慌张,用满脸的怒容来掩盖他的忐忑,就连声音都大了许多,“不可能!这分明是在你房里搜出来的!”
“我将近十天没踏进那间房了。”藏渊很冷静,跟他的惊慌形成鲜明的对比,用眼尾睨着他,仿佛在逗弄一只无路可退的困兽。
“绪风,这些日子,有谁进去过我的房间?”
藏渊直视着绪风,用背对着萧明,在萧明看不到的地方。
他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绪风,轻蔑犹如实质,缠得绪风理智渐退。
“没有人!”
藏渊也不跟他争辩,“好,就依你,既然你觉得殿下中毒跟这本册子有关,那便按照册子的记载去查,谁的房间有药草干花?”
几乎是下意识,绪风就想到了一个人,春桃!
该死!
绪风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瞪着藏渊,“我再去搜!”
藏渊也不阻止,冲他微微颔首。
绪风怒气冲冲的出了中殿,头一个就去找春桃。
这时,春桃早已睡下了。
绪风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去了碎玉轩。
春桃是九皇子的丫鬟,住在偏院。
九皇子这些日子得了太子许多赏赐,但他人微言轻,这些贵重物品,就没有一样落在他手上,反而被春桃私吞了。
所以,春桃的住处,一点都不像个丫鬟,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去了,恐怕以为是哪个承蒙盛宠的小主!
绪风轻轻打开雕窗,悄无声息的从窗户跃进去。
春桃睡得很熟,呼吸均匀。
大红被褥拱起一道弧线,娇美的脸蛋掩在被褥下面,发丝黏了几缕在脸颊上,黑白的颜色分明,俏生生的。
但在绪风眼里,跟死物没什么分别,也抽出佩剑,毫不留情的往春桃脖颈上抹。
要看就要划破春桃脖颈时,破风声
乍起,一枚暗器从窗户射进来,正好打在佩剑上。
“铛”的一声,剑鸣作响,惊醒了春桃。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床前站着一个黑影,顿时大惊失色,居然尖叫了起来。
下一秒,房门被踢开,露出了藏渊深沉的脸。
“绪风,你好大的胆子!”
声音冷然,眸色深深。
跟那日上林苑的绪风简直一模一样!
绪风刹那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害我!”
绪风的佩剑调转了方向,剑尖朝着藏渊刺过去。
然而,都不用藏渊动手,身后跟着的卫队便自发上前跟绪风缠斗在了一起。
绪风武功不错,只是稍逊藏渊一筹,但对面人多,他也不敢拼死反抗,不过几招,便被卫队中人制住了。
藏渊朝那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压着绪风出了房门。
藏渊最后一个出门,垂着头把门关上后,才对里面的春桃说:“穿上衣服,太子殿下有话要问你。”
春桃心脏砰砰直跳,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是谁?为何会压着绪风出去?
难不成跟太子中毒有关?
春桃心下惴惴,指尖都在颤抖,但一想到要去见太子,还是强撑着换了一身娇嫩的衣裳,甚
至,脸上也动作极快的上了一个桃花妆。
她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外守着一个卫队。
“烦请大人带路。”春桃声音细微。
卫队微微颔首,领着春桃去了中殿。
“方才那人是谁?为何会压着右卫?”
卫队言简意赅,“左卫。”
春桃心下震惊,殿下从前的贴身侍卫?
绪风说很讨厌那个人?
看刚才那架势,绪风输了!
那么,她就得想办法把自己摘干净!
中殿。
绪风跪在堂中,盯着藏渊的眼神像是要冒火。
藏渊好整以暇的站在萧明身侧,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春桃匆匆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明白了。
左卫更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