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跳的，还来怪我？”
“你都把他逼到那种地步了，和你推他下去有什么区别？”
唐兴稍微偏过头，让叶在民正视宋宪的脸，冰冷的声音如刀一般刺入耳中，毫不留情。
“是你杀了他，在民。”
无论是唐兴被烧焦的身体，还是宋宋宪不知所踪的灵魂。
“是你杀了他。”
低沉的声音让叶在民浑身一震，脸瞬间扭曲。
“他自己没用，摔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在民急忙反驳，猛地推开宋宪，想抓住他的衣领。但宋宪动作更快，一把揪住叶在民的衣领，猛力把他拉向自己。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叶在民猝不及防，衣领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或许是“杀人犯”的指责让叶在民承受不住压力，唐兴从他的颤抖中感受到了那份恐惧。他低头看着叶在民紧握的拳头，发现他正在微微发抖。叶在民努力瞪大眼睛，咬紧牙关，模样既可笑又可怜。
“瞧你这怂样。”
唐兴冷笑一声，像泄了气的气球。他看到叶在民吓得脸色发白，身体发抖，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些荒唐。对付这种小混混，废话根本没用，只有拳头才能解决问题。
唐兴猛地松开了叶在民的衣领，随即脱下外套。叶在民的同伙立刻冲过来扶住他，所有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宋宪。他把外套扔在塑料瓶堆上，活动了一下脖子，刚才那种压迫感瞬间消散。
“赶紧来吧，搞完我还得上课。”
宋宪满不在乎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动手。叶在民的同伴恼羞成怒，心中燃起愤怒。他们居然被那个懦弱的宋宪吓住了，这种羞辱让他们怒火中烧。
“这个混蛋——！”
一个同伴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却被人拉住肩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叶在民随即冲上前，挥起拳头，直奔宋宪的脸。他青筋暴起的拳头重重打在宋宪的脸上，发出闷响，打得宋宪的下巴偏向一边。
叶在民的拳头红肿，呼吸急促。若是以前的宋宪，早就被这一拳打倒在地，但此刻的宋宪依然站得稳稳的。他摸了摸被打偏的下巴，吐出一口血。
“呸。”
他嘴里全是血，吐出一道浓稠的红色血线，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迹，染血的嘴唇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而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叶在民，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你这拳头，挺有劲儿的。”
“……”
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袭来，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宋宪，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披着宋宪外壳的异物。叶在民的同伙们感到阵阵寒意，无法相信这个人还是他们熟悉的宋宋宪。
原来的宋宪身体脆弱，稍微受伤就疼得厉害，总是显得特别夸张。但唐兴此刻却毫不在意地用舌头舔了舔伤口，确定受伤的程度。除了灵魂，其他一切都没变，宋宪的身体依旧如故，痛感也没减少。但唐兴并不被痛苦所支配。
靠拳头爬上组织头目位置的唐兴，怎么会在乎这些小混混的拳头？即便再疼，他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你、你是谁！”
叶在民满腔怒火地吼道。唐兴迈出一步，活动了一下身体，衬衫下摆从松散的毛衣里露了出来。
“我？宋宪。”
“别扯了！那家伙一挨打就哭得稀里哗啦，呃——！”
“你话太多了，在民。”
唐兴一拳重击叶在民的腹部。他那小巧但坚硬的拳头正中要害，叶在民捂着肚子弯下腰，剧烈干呕。这只是个开始。头目被打倒后，其他人也红了眼，纷纷扑了上来。
“干他！一起上！”
就像平时说话都要加句“他妈的”一样，他们的拳头里全是多余的动作。只会模仿，没多少真本事，出手慢得像在慢动作回放，喊声倒是够响亮。唐兴冷冷地看着这些乌合之众，随即挥起拳头。
“啊——！”
他熟练的拳法又准又狠，专挑要害下手。宋宪那脆弱的皮肤承受不住这种猛烈的打击，很快渗出血珠。然而，唐兴毫不在意，拳头挥得越来越快。
宋宪借着对手的腹部跃起，一脚踢向另一个冲上来的家伙的胸口，紧接着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十几岁的身体轻盈灵活，完全被唐兴的意识操控。
“该死的！”
一个体型如熊的大块头从背后扑向宋宪。感受到身后的阴影，唐兴迅速压低重心，试图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摔出去。脑海中的动作完美无缺，实际操作也顺利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唯一的问题是，金唐兴还不完全适应宋宪这副身体。
“……！”
巨大的压力从肩膀传来，唐兴的眼睛猛地瞪大。如果还是他原本的身体，摔倒这个大块头不在话下，但现在的他用的是宋宪那羸弱的躯壳，想摔翻这个体重几乎是自己两倍的男生，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