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翻完土、淋一场甘霖,再跑来薅‘幸运儿’,也就是破土而出的豆芽。
不一会儿,沈青来到了垂柳旁。
他一手控制车把,不让头重尾轻的车身,过去倾斜,一手取下挂车把的鱼食桶和藤篮。
咚---
车把清空,沈青松开手,头轻尾重的车身,迅速向车尾倾斜,直到尾框抵住地面。
沈青拎桶下坡,来到洼水旁。
连日来的大晴天,令水岸线内缩了30厘米。
岸沿处的梭子草,长满棕色、复羽状的种序,踩上去,咕叽咕叽的,地面还往外溢水。
啪---
沈青抄起岸旁的竹竿,拍溅起泛白水花的同时,还引来一群群黑鱼。
凶猛的黑鱼,虽未嗅到食物的味道,却已张嘴乱蹿,有甚者...咬中别的鱼尾巴了。
被咬者,奋力反击,咬中...无辜者的鱼鳍。
类似的情形,还有很多。
沈青抓起一大块鱼食,团成一个球,咚,丢进了水里。
瞬间,香腥味四溢开来,黑鱼们更加疯狂了,张嘴蹿跳抢食吃。
咚---
一条25厘米长、遍布斑点的黑鱼,跳上了岸,扭着身子向前滑。
沈青嘴角微抽,“傻鱼,你搞反方向了。”
说完,一脚将其踢回鱼群,抓起一块块鱼食,团成球丢进水里。
待小桶见了底,便拎起剩下的桶,到其余固定投喂点抛鱼食。
喂完,涮了涮小桶,回到垂柳旁,着手侍弄豆地。
翻地之前,要先施肥。
他拉车下坡,干枯的豆叶,一踩就碎,豆茬也不再硬气,车轮一碾,就倒进土里。
豆地,是方环形的,宽度不长,这点给施肥带来了方便。
沈青每走4~5米就停下来,铲起一锹锹农家肥,抄车尾后方倾洒。
遇到马泡,摘黄果揣兜里,薅掉秧子丢远,遇到香麻溜,摘下黄果,保留秧子。
施完肥,将黄果们丢进藤篮,抄起抓钩,开始深翻豆地。
深翻时,尖爪深嵌进土里,并以其为支点,微抬木柄,翘起一大块泥土,旋转木柄,用钩头敲碎它,再继续翘下一块。
深翻,讲究‘耐心’和‘有劲’。
若翻个一小会,力气尚存,耐心却没了,心燥胸闷,撑不了多久,就会撂挑子。
若耐心还有,力气全无,便是甘蔗支危房---不顶用。
幸而,‘耐心’和‘有劲’,沈青两者都不缺。
他手里的抓钩,就没停下来过,全身的毛孔,亦持续往外析汗。
……
临近晌午,沈青口干舌燥,还像身处汗蒸
房般,喘不上来气,隐隐有了轻中度脱水征兆。
他抬头向前望,还差三分多地,就翻出一个大方环了。
一鼓作气vs停下休息
沈青走了几步,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果断回到垂柳旁,取出篮内的食物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