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真香啊!咦,碗里有肉片?”张年惊呼。
“有啊,是猪后腿肉,中午上街割的。干体力活,肚里没一点油水,身体怎么扛得住。我还煮了鸡蛋,壳都剥好了,来,一人一个。”
说完,豆子爷端碗走上前,碗里装了些剥了壳的鸡蛋,和老蒜瓣。
众人,一人拿了一个鸡蛋、几瓣蒜,便继续扒面条。
面条外滑内劲,蔬菜爽嫩,肉片焦香,面条浓鲜,一口喝下去,顿感胃里暖暖的。
呼噜---
张年暴风吸入,快速旋完一碗面条,“三爷,我能再来一碗不?”
豆子爷在兄弟中排行老三,除豆子外,张姓一族孙子辈的人,都喊他一声‘三爷’。
“能,太能了。面条,老多了,一人吃三碗,都还有得剩,来,把碗给我。”
豆子爷接过空碗,铜勺搅起沉底的肉片,盛一碗面条递了回去。
没一小会儿,张林、许毅也回了一碗面条,沈青没回,因为上午拉豆秧时,他旋了几张油饼,这会不是很饿。
吃完,张年掐点草叶,钻进了高粱地,沈青等人,折返回晒布旁,替换下一波人去吃饭。
……
场地内,摞有一土丘样的豆秧堆,豆子一个人干着‘抱秧-放桌-解绳-分波-塞秧’的活。
沈青走向脱粒机,瞄准豆子双手抽出机斗的瞬间,拍了拍他的肩膀。
豆子一扭头,沈青就倒抽一口冷气,他感觉自己看到一个蒙脸的...猕猴桃精?
豆子留着光头,脸呈椭圆形,他在‘沙尘暴’中心,待了一上午,全身落了一层夹毛黄灰,可不就是一个‘猕猴桃’嘛。
豆子迷茫眨眼,无声询问:怎么了?
沈青指了指地头,手掌在嘴边划拉几圈,示意:轮到你吃饭了。
豆子摇了摇头,指了指桌角处的脏手套,示意:替换他的张年,还没回来呢!
沈青戴上那双手套,将豆子往前一推,从桌上抓起一波豆秧,豆梢朝前塞进机斗。
豆子见状,只好摘掉手套去吃饭。
塞秧时,双手无需往机斗内伸的太狠,因为...豆梢一碰到飞速转动的旋片,豆秧便会被其卷进机身。
当然,因这一特性,令‘塞秧’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塞秧时,手松的太快,些许豆梢未挨到旋片的豆秧,会被其余豆秧裹挟着往里走,走着走着,其有可能由‘纵向’变为‘横向’。
如此,旋片绞碎的豆梗,会到处乱喷,喷出进料口砸到人,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手松的太慢,豆秧不比麦秧,麦秧滑溜,豆秧粗糙,豆荚顶端还是弯钩形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