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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值么?”
“我曾经也觉得不值。”沈行答道,冷冽而俊美的面容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梦境中天地倒转,他又回到了初次见宋婉的那天。
那一天泼墨般的暴雨,泥土潮湿的腥气一遍遍地缠绕着他。
那时,他正在与一群如附蛆的杀手缠斗,她的马车就冲了过来。
那马儿像是受了惊吓,嘶鸣着狂奔。
车帘被掀起,露出一张瓷白的脸。
她看着他,一双眼眸犹如黑山白水,含着潮湿的柔雾。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惊变时,会是如此神色。
他的头脑像是变得完全空白,短暂的失神之后,马车中的女子突然跳出将他扑倒在地。
下一刻一支冷箭就破空而来。
沈行握着手中的箭,当时箭簇擦过耳侧的感觉仍然清晰,冰冷,锋利。
就像宋婉一样。
他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到宋婉,就喜欢她了,想要讨好她,独占她,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不愿让她在独自面对杀戮和血腥。
那时他都骑马走出二里地了,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必须要去找医馆,可脑海中总呈现她的身影,心中莫名放不下。
这荒郊野岭,她要去哪里?因为他而陷入了一场无妄的追杀,她是否会害怕?
还未等雨停,他就调转马头,转回来竟看见她在树下慌乱地站着,胸口的衣襟上隐约有血迹。
她方才分明没有受伤。
而且那血迹,是新鲜的,溅射上去的。
察觉到他在她胸口流连的目光,她捂住,啐道:“登徒子!”
像小兽亮了爪牙。
“血从哪来的?”他问。
宋婉面不改色地撒谎:“刚才受伤蹭的。”
他是何等人,哪会看不出她拙劣的谎言,他笑了笑,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那棵树下刚被翻起来的新土上。
他蹲下去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被她草草掩埋的尸体,翻着看了看,像看死鸡死鱼,“什么时候杀的?”
他才走没多久,一个来回就一炷香的时间,这个女子居然杀了人。
宋婉被他看的心突突直跳,稳了稳心神,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低声道:“刚刚,这个丫头威胁我,说我与你有染你才没杀我,污我清白,我才失手将她……她本来也受了伤。”
大家闺秀在路上遇见流匪,她的清白,其实从遇到他开始就说不清了。
“这个丫头是嫡母放在我身边的,这些年来没少嚼舌根子陷害我与母亲,何况、何况她本来也受了伤!”她低低道,而后抬起一张含泪的脸,“求你……”
他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一番话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将他也拉拢进来。
可这丫头脖颈处的伤口明明既平整又很有准头,明显行凶人并不是临时起意。
又想到她方才遇刺时冷静的模样,他无声地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的……”她怯生生道,还有泪痕划过尖尖的下巴。
他蓦然站起来,极快的速度抽出腰间的佩剑,噗呲一声,利器入血肉的声音。
他补了一刀。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这样才算死透了。”他告诉她说。
而后在她的注视下默默地挖了个很深的坑,掩埋个娇小的丫鬟足够了。
她忘了哭,眉心拢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额头沁着薄汗的青年,迟疑道:“你想要什么?”
他嘴角噙着隐隐的笑意,刚靠近她一点,她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儿跌倒。
“人都敢杀,这会儿倒是怕了?”他道。
宋婉明明生了张俏生生的脸,神色却倔强倨傲,她紧抿着唇不说话,他却想看看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沈行始终不敢相信,是她指使婢女设了圈套来诓骗他。
骗他落入叶城官府之手,还给他按了个杀人的罪名,甚至连当初掩埋那丫头的地点,都说得清清楚楚。
睡梦中的青年眉头紧紧拢起,下颌线紧绷,仿佛坠入噩梦中,心脏传来的钝痛让他骤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