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铁饭碗。
可以说存折上那500块,给了方父挺大底气的。他也没重男轻女到那份儿上。
方明华心道:你肯拿钱出来当然没问题啊!现在的问题不就是钱不够么。
这会儿一家子就在闲话此事。
方父道:“支书说可能有大事,我怀疑是不是老二那晚说的包产到户的事。”
方明华一边用铲子翻着谷子、一边道:“不可能哦!”
“什么不可能啊?政策变了,万事皆有可能。不过这都是猜测,你别在外头说去。”
真要是这个事,那他今年肯定就不进京了。
去了,知道是分土地这样的大事,他也得立马赶回来。这对农民,是一辈子的大事。
要是他没赶回来,回头老大去拈的万一尽是不好的地,等他回来也晚了。
别以为这里头就没有猫腻。
到时候肯定是让极少数人吃点亏,然后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公平,然后把事情就定下来了。
以为真的是全凭手气啊?他才不信呢。
方明华道:“这种大事,我有几个脑袋敢乱说?现在安徽小岗村秋收没有都还不知道呢。”
方父想了想,“那边好像比我们秋收稍微要晚些天。等等吧——”
堂嫂就是这时候骑着自行车到的。
看到在晒谷子,她把车在篱笆外就停下了,“老叔,婶子,明澈让我来带句话。”
方母在做鞋。她也是前几天秋收有些累,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歇着。农村人没那么金贵。
便和袁淑芬一起在给自己孩子做布鞋。
两个男娃子穿鞋都挺费的!
这会儿听说小儿子带话回来了,便拿着鞋底和锥针出来,“进来坐着说。”
“不坐了。明澈说,林嫣又怀上了!刚怀上,一个月的样子。”
方母道:“哎哟喂,我明天得去庙里还愿去啊!”
方明华道:“那是他俩怀上的,和菩萨有啥关系?”
回头又买上供品去答谢菩萨,还要丢功德钱。钱多了烧得慌!
他吓唬道:“你身为堂堂大学生的妈,却去相信封建迷信。回头传扬出去,老二都要跟着丢脸。”
这破四旧都没能破了农村老年妇女迷信的根子啊。
方母道:“我偷偷的去,不让人知道就是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方父想了想,“你还真别去。老二和林嫣将来肯定是要端比以前更大的铁饭碗的。你别拖后腿!”
如今这求神拜佛还没有被允许呢,那小庙也残破得紧。那里头的姑子以前乡政府把人赶出去嫁人。这两年又冒出来了。
他发话了,方母才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
堂嫂道:“叔、婶子,我就先回去了。”
方父点头,“哎,明峰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说的要和明澈一起做生意。他把明澈的地址都给我了,让我汇一千块钱去。”
等堂嫂走了,袁淑芬道:“这一千、几百的,在他们嘴里怎么就只是个数字了?”
他们这里,30块钱上京的车费都紧紧巴巴的。
如今小学读一学期的书,学费和杂费只要十来块钱,30块钱都够三个孩子读一学期了。
孩子们二叔的好意,每年以压岁钱的名义其实是在赞助他们供几个孩子读书。
但只在土里刨食还是吃力。尤其遇上家里谁生个病什么的。
但真的要读书才有出息啊。
晚上方明华和她说,也许老二说的包产到户要落实了。老二还说到时候就多劳多得,希望也能兑现。
袁淑芬对小叔子说的话是很信服的,忍不住道:“真的啊?”
“我听他那天说得丁是丁、卯是卯的,不像信口开河!希望能如他所言吧。”
堂嫂寄的一千块很快到了方明澈家。
他抽了个时间把汇款单拿去交给了堂哥。
“明澈,我已经在村里意向性的找到了要去收废品的村子。村里有几户人家和那边结了亲,说是附近也有垃圾场。既然钱到位了,我这就跟着去看看。今天借你一辆三辆车,让村民载我过去。回头,再把耿山借我使使,带一带我那儿的人。”
“成!你知会堂嫂一声,省得她担心。”
“好的。”
多的方明澈就没有管了。明峰哥不至于依葫芦画瓢都有问题。
至于堂哥县城的录像厅什么时候开得起来,他也没有多过问。
他的学业有点吃紧。
而且家里一个三岁多不太想当姐姐的小朋友,还有个刚考上大专的孕妇。
这都是他的责任,得照顾好了。
日历一天天翻过,转眼到了国庆。堂哥那里的废品站也开张了。
他们一家三口送了祝贺的礼物去。
如今国庆只放一天,还没有什么黄金周。
黄金周是98年亚洲金融风暴之后,朱总理为了拉动内需才搞的,还早。
就连周休两天都还早,别说黄金周了。
国庆之后方明澈继续学习。英语资料已经陆续到了,他确实是全部直接就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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