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的而已;皇后殿下看过她的画像,必定也会喜欢上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有了孩子作为缓和关系的联结,岂知圣上就不能赢得皇后殿下的心呢。
莫说圣上会开怀,就是他现下听了这话,也觉得心情舒畅不少。姜川由衷替陆镇感到高兴,一路上揣摩圣意说了好些逢迎的话,哄得陆镇大手一挥赏下银钱。
归至房中,陆镇顾不上用晚膳,满心欢喜地从行囊里取出画卷拿在手里看了又一遍,默默祈祷沈沅槿看后能对她生出几分喜爱。姜川领着人送来饭食,陆镇胡乱对付一顿,坐到屋外的晒台上,仍旧对着沈沅槿所在的宅子发愣。
当日二更睡下,清晨就往沈沅槿的住所外去等她,将她送到布庄,这才折返回去。
午后,京城传来信件,乃是由陆渊亲笔书写,点明朝中要事,催促陆镇尽早回宫。
陆镇用火折子焚毁信件,拧眉看向桌案上的画卷,扬声唤来姜川,留足回京的银钱后,其余的都叫拿匣子装好,另外择了两个忠心侍主的暗卫出来,欲一并送与沈沅槿。
想到明日一早便要提前两日回京,陆镇的一颗心不由变得沉重起来,好容易熬到了下晌,陆镇携画卷和手捧木匣的姜川等人早早地去巷子里等待沈沅槿归家。
转角处,沈沅槿高挑的身形率先映入眼帘,然而下一瞬,又有一位着天青色翻领长袍、身材欣长匀称的男郎跟随其后,与她言笑,一副熟识的样子。沈沅槿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那男郎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笑意更深,回首去看他。
陆镇看得心里直发酸,未抱画卷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睁睁看着沈沅槿与那男郎一同走近,在他面前停下。
“这位是?"那男郎在瞧见陆镇后,偏头问身侧的沈沅槿道。沈沅槿笑容凝住,停顿片刻,勉强给了陆镇一个无关紧要的身份:“多年前在远方结识的一位故人,这段时日来潭州公干,就住在附近,约莫是有事寻我。”
“原是如此。“那男郎弯起嘴角笑了笑,冲着陆镇口不应心心地问声好,重又看向沈沅槿文质彬彬地道:“程娘子既已到家,某便先行一步了,改日再来寻你签订契书。”
陆镇目光不善地凝一眼那男郎离去的背影,再次落到沈沅槿身上后,眼里的情绪转变为担忧和委屈,克制着心内的不满,低声下气地问:“他是谁?“特意从江陵过来寻我,商议买入织机和影花种子的商贾。“沈沅槿假装看不出他的烦忧和不痛快,答得从容坦荡。
“他看你的眼神看可不像只把你当成谈生意的熟人。"即便陆镇知道自己并无权去干涉她的感情生活,却还是难以压抑胸腔里的妒忌和醋意,语气里不免带了些酸涩的意味,酸得姜川将头埋得老底,不敢抬眼看他。“他的心心思是他的心思,与我无干,此生,我都不会再嫁人。“沈沅槿一语双关,既撇清了与那人的关系,也是在告诉陆镇,她与他之间,同样绝无可能。陆镇的追求早不是让她重回宫中做那个让她不高兴的皇后,横竖如今她姑母的独子是皇太弟,昭阳身体康健,食邑比肩前朝成年时的太平公主,定可一生安享富贵荣华,她回不回宫着实不重要,只要她能去长安经商定下,他就心满意足了。
“沅娘许久没有那样同我好好说话,对我笑过了,如果我说,我也想和沅娘购进织机和影花种子,沅娘是否也能那样待我呢?"陆镇缓缓张口,轻声问道。他说话何时变得这般小心翼翼了?沈沅槿惊讶于他对她的毫无脾气,明明是在乱吃飞醋,心里不舒坦得要死,说起话来竟是如此好声好气,委实同以前的他大相径庭。
沈沅槿脑海中浮现出陆镇数年前因为陆昀吃醋发疯的场景,再看看现下的他,不禁掩唇发笑,“还傻站在这里作何,昨日不是说要给我看阿瑛的画像吗?"陆镇经她问这一句,才想起今天的正事,暂且将那些不合时宜的醋意和不痛快通通挥去,挥手示意姜川和那两个暗卫随自己进去。姜川跟到庭中,熟练地让两个暗卫在廊下侯着,他则去帮柳娘烧水烹茶。桌案前,陆镇信手展开画卷,画上孩童的身型样貌便进入沈沅槿的视线之中,端得是一位粉面大眼的小女郎。
“姑母说,阿瑛像极了幼时的沅娘,一样的灵动可爱,惹人喜爱。"陆镇适时在沈沅槿的耳边说些讨好的话。
沈沅槿毫不怀疑陆镇嘴里的话,因她深知沈蕴姝的性子,诸如此类夸赞人的话,她是极喜欢用在女郎身上的。
“姑母和永穆,可还好?“沈沅槿合上画卷,放缓了语调温声问道。“姑母还是老样子,每日都需吃药;永穆掌着六尚诸事,暂无嫁人的心思,阿耶虽为此着急,好在有姑母从旁相劝,倒也未曾强行为永穆择定婚事,一切随她喜欢。"陆镇说到此处,强行提起陆瑛,“沅娘才刚看了阿瑛的画像,只问姑母和永穆,就不问问阿瑛?”
平心而论,沈沅槿的确做不到这样快就接受陆瑛,然而陆镇既提到了她,随口问上一句倒也无妨,因道:“算算时间,阿瑛今年六岁,也该开蒙了吧?陆镇点头称是,“教阿瑛读书的是太子少师,我离宫前,她已学了不下百字,还会背好些唐诗,只可惜沅娘不在京中,不能让她也背给你听。”他在说到陆瑛的学习状况时,满脸都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