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刘小叶转过头,委屈巴巴地拽着欧祈的衣角,“欧祈,你别说了。”
他拍开她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沙发前,抓起自己的外套,向门外走去。
这时候,陈梦晓满脸酡红,眼神迷离地从厨房里走出来,似乎又狂饮了一番,“叶翔,你家的水味道有点奇怪,辣嗓子”。她抱着一支空酒瓶,爬上刚刚凌静宜站的那张椅子上,大声喊着:“谁都不许走!不亲亲今天谁都不许走!”
欧祈自顾自快步往外走,“不可理喻。”然后,他摔门出去了。刘小叶追在他后面跑了出去。
许苑薇在后面喊:“小叶,你没穿外套!”她赶紧跑向沙发,穿上自己的外套,拿起刘小叶的外套追了出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客厅里倏忽间安静了。
凌静宜的脸像烧旺的炭火一样红,“他有病吧!别管他,我们继续喝酒。”
叶翔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喝成这样了,还要继续喝?
“赶紧拿酒来。”凌静宜有些不耐烦。
叶翔去厨房泡了一壶乌龙茶,倒了一杯递到凌静宜手边,“别喝酒了,喝茶吧。”
“喝什么茶,我要喝酒!”
大概是酒后劲儿上来了,凌静宜烦躁地拂开了凑到她面前的茶杯。
“我刚刚在厨房里看到酒架上有一支啸鹰。”陈梦晓还在凳子上摇摇晃晃地站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冲着凌静宜眨了眨。
李离趴在我肩头,凑近了问:“啸鹰是什么?”
“酒呀……不算便宜的……红酒。”我尽力捋直自己的舌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啸鹰到底多贵,不过能出现在我爸珍藏里的酒,大抵不便宜。
叶翔想起来自己在冰箱里放了两瓶白葡萄酒。他猜想陈梦晓肯定错把白葡萄酒当水灌了。
他盯着她抱着的空酒瓶,一脸愁容,“真的要喝啊?”
“你说,你是不是舍不得珍藏的红酒?”凌静宜对此很不满,“手机拿出来,我转钱给你。”
叶翔哭笑不得,“不就是两瓶酒,怎么就舍不得了。”
凌静宜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头歪在一边,看上去意兴阑珊。她右手食指绕着自己的红酒杯打圈,“不喝酒也行,那我要上屋顶。”
陈梦晓不乐意了,“凌静宜,刚刚不是说要继续喝吗?
叶翔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攥着一只酒瓶出来了,我眯着眼看了下酒标,是Screaming Eagel。可颜色深得有些怪异,也许是我少见多怪吧。
陈梦晓一个跨步从椅子上跳下来,吓了我一跳。
叶翔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自己端着杯子浅浅地喝了两口。
“这酒味道怎么这么像茶?!”凌静宜抿了一口,皱了眉头。
“你再喝两口试试。”叶翔没有反驳,反倒劝上了。
难得的好酒,我也动了心。刚喝进嘴里,我反应了过来:这分明就是乌龙茶!寡淡的酒味,大概是因为没倒干净,酒瓶底部残留了些许。
李离嘟囔:“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品味真奇怪,喝乌龙茶不比这省钱?”
“嘘……这是秘密!”我悄悄跟李离说。
我们几个默默喝着“啸鹰”,天南地北地瞎聊着。乌龙茶版的啸鹰越喝越清醒,至少我的脑袋没有之前那么沉。只是,有一个念头不住地在我脑子里盘旋:叶翔究竟是舍不得那一瓶真啸鹰,还是怕凌静宜喝太多呢?
凌静宜把杯子里最后一口倒进喉咙,站起来说:“我想去露台吹吹风。”
叶翔跟着站了起来,“等等,我去给你拿外套。”
“你家能看到街景吧?”凌静宜直直地望向窗外,眼神有些迷离。
“能。”他一边回应一边往楼上跑。
凌静宜靠在楼梯,撑着脑袋站了一会儿,然后,搭着扶手也上了楼。
李离看着我和陈梦晓,一脸震惊,“他们就把我们扔在这了?!”
我和陈梦晓倒挺淡然:温暖的房间,美味的食物,外面天寒地冻的,只有凌静宜有闲情逸致出去走。尤其眼下我们不胜酒力昏昏欲睡,屋子里暖暖的,更是催人发困,任由思绪四处飞散。
这是我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过平安夜。这个冬夜,看似只是千千万万个平凡到不值一提的夜晚中的一个,或许在别人的人生中司空见惯。可于我而言,它是独特的,每当想起来,我心头总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充溢内心,就像用一根羽毛轻轻撩拨内心最柔软的角落,痒痒的,让人不由自主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