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太西方了。”林连雀道,“我们那有个别的词。”
纳尔齐斯:“什么词?”
林连雀喝了一口茶,说:“万物有灵。”
他语气徐缓:“在广州,神又叫做神灵,也是‘灵’的一种。万物皆有灵,所以神并不是全然高高在上的,很多神话故事里的神灵都有七情六欲,甚至会爱上人类。”
“既然万物有灵,那么生发于性灵的情感就应当被承认。”林连雀说着摊开手,“在广州除了神还有妖怪,话本子里妖怪和人类谈情说爱的可不少,再说了,好多我们那的神都是雌雄同体,很难做男女上的区分,性别不用卡太死。”
“所以没人纠结这个。”林连雀总结,“纠结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或者说根本无解。”
夏德里安有点听精神了,起身拿过桌子上的咖啡,灌了一口说:“你这话要当初要是写篇论文出来,估计就不会有人审柳德米拉了,完美转移火力。”
林连雀这番话如果放在圣廷,大概会直接被判成魔鬼。
艾西礼之前不了解广州的信仰情况,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惊讶——纳尔齐斯出身圣廷,自然是新谕信徒,且不论他有多虔诚,和林连雀这样的人在一起,必然需要不小的决心。
而且在艾西礼的观念中,信仰问题很容易涉及到原则,如果原则矛盾,两个人很难不起冲突。
他问纳尔齐斯:“您二位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这个夏德里安能回答:“他俩主要在床上相处。”
艾西礼有点无奈,亲了夏德里安一下,于是老男人笑眯眯地不说话了。
慕德兰的十二月也并不是很冷,座位周围漂浮着糖霜和肉桂的气味。
纳尔齐斯悠悠开口:“在圣廷的观点中,这种言论确实与魔鬼无异。”
“但是。”他又道,“魔鬼是神的反证。”
“如果魔鬼存在,那么作为其对立面的神必然也存在。”
“因此,靠近魔鬼,就是验证神。”
林连雀很上道地接过话:“我就是那个魔鬼。”
纳尔齐斯嗯了一声,说:“你也是神的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