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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印信(1 / 3)

“以往怎样?”荼熙又拿起一笼虾饺想递给沈澜川,却又忽然想起三长老不让他食五谷,转手放回案上。

“以往你总是待在师尊的明烛洞天修炼。”

“茵茵贪玩却又惦记着你,每次下山都要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你总说没有。”

“吃喝玩乐,从来勾不住你。茵茵一度担心你执念太重,生出心魔。”

姜茵茵是两人的小师妹。

三人同在掌门座下,相较于其他同门,关系更显亲近。

荼熙闻言颇为好奇:“茵茵觉得我有什么执念?”

前世今生,她唯一可称得上执着的便是报仇,自己被囚梁州之仇,同门惨死之仇。

可那也是她离开苍岳宗许久之后的事了,茵茵所指必不为此。

她是被掌门抱回山上的孤女,本也无牵无挂。

前世她专于修习,不过是因为摆在她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她别无选择。

称不上什么执念。

所以她很想知道,小师妹这是误把什么错认?

“她以为是得成大道。”沈澜川无奈摇头。

小师妹总是这样,别人已经开始往胸口捅刀了,她还在扭过头问是不是要动手。

荼熙被逗笑。

姜茵茵是定北候独女,小时候金尊玉贵地长大,七八岁拜入宗门又在师兄师姐的呵护下一路顺风顺水长到少年。

按照杨秋冉师妹的话说,这种人此生吃过最大的苦便是医师开的丹药了。

沈澜川却忽然神色认真,转头望向她:“我也觉得你有执念。”

“从前我觉得你心底藏了事。”

“或许与我相同,”他转眼看向灶旁水缸,里面是两条待宰的鲜活鲫鱼:“也或许不同。”

“你怕自己做不到这件事,所以卯足了劲儿要把修为顶上去,为此年年不间断修炼,总是刚出关又闭关。”

荼熙唇边笑意淡去,她垂下眼帘不语。

“这几天我见你言谈跳脱,心境开阔,想着可能是境界到了,想事情不钻牛角尖了。”

“或许是呢。”荼熙语气轻巧,仿佛内心真的毫无波澜。

“可我又想到那日你问我如何担待时的语气神色。”沈澜川展开君泽扇,凝望扇面上东升的旭日与连绵不绝的青山。

“所以我猜,你是不是把执念藏得更深了,执念也更重了。”

“既怕担不起肩上的担子,又怕这担子担不好压倒了身边人。”

“你此次闭关不足一月就匆匆出关,直奔我而来。性情举止变化之大,不像是一个月便能有的。”

“引灵爆,火烬蝶,还有能躲过青衡审查的隐身咒。”

“小熙,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或许是夜色太深,这一方小小世界太静,又或许是友人在侧,关切之意谆谆,荼熙少见的吐露内心。

沉默一瞬,她轻笑:“……师兄,你说一只鸡、一头猪便理所当然被宰杀吗?”

荼熙神色透出些许迷茫,偏偏眼中又带了执拗。

人们有时说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有时又说万物生而有灵,本应平等。

归根结底,不过是在恰当的时机选择有利于自己的说辞。

或许本就像前世赵岱晴而言,为己是天性,自己也清高不到哪里去。

沈澜川闻言挑眉,合扇环臂抱胸:“问我的话……你看师兄现在不就是一头寻仇的烤猪吗?”

“若是一概而论,那么万物有罪。牛羊是生命,花草不见得就不是。”

“只不过有些人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相争,有些人却私欲过盛另有图谋。”

荼熙认真看他半晌:“师兄说的是。”

她明白沈澜川未直言出口的宽慰,却并不觉得他给出的答案是自己想要的。

“我们在这里耽搁得太久,接下来该继续任务了。”

这是她未竟的课题,也只能由她自己解答。

*

修界大小宗门百余个,此外又有散修数以万计。

公认的第一大宗门青衡,光是内门弟子便有八百余人,长老却只有十三名,竞争可谓极强。

秦风进六十多岁便坐上长老之位,有人称他青年才俊,自然也有人背后议论这荣誉来路不正。

作为脆皮医修,秦风进本人有着极强的安全意识,此次随行的弟子中一半都是向天藏院借来的剑修。

“天藏院……”一行行扫过沈澜川递给自己的随行弟子名单,荼熙似有些愣神。

二人身处王府西南角的一处偏僻厢房,为了不引人注意,屋中未点烛火。沈澜川敲个响指,纸张上字迹亮起。

“不错。”沈澜川用灵力除去桌椅上的浮灰,安然落座:

“青衡宗内门弟子分属九司,各掌其职,天藏院便是其中之一。精进符箓术法、深研器门剑道,并为之著书。是青衡最为中坚的力量。”

沈澜川还在介绍天藏院,荼熙的心思却已四散开去。

前世进入青衡的第三年,她在秘境试炼中躲过明枪暗箭,赢得赵岱晴,担任了天藏院的司主。

两年时间,若说一点感情也没有是假的。

她轻抚名单前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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