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言晏甚至会怀疑一下,但就目前的情况也显然可以将她排除。
言晏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就见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染着浑身湿意的男人已经来到了面前,发梢还带着水珠,身上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v领浴袍,露出性感的锁骨,干净清爽,却又透着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聂南深在她身前蹲下,抬手摸了摸她还没干透的长发,皱眉道,“怎么还没睡?”
这样近的距离,再加上他手臂自然的落在身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了沙发里。
头顶的灯光被调成了一个极暗的明度,他这样蹲着几乎和她形成一个平视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底的温存柔和。
言晏将已经挂掉的手机放到一旁,淡声的问,“今天池骞没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不清楚,还没问。”聂南深似乎也不意外,语气没什么起伏,然后俯身将女人从沙发里抱了起来,又让她斜坐在他腿上,言晏刚想动,腰肢就被男人重新摁了回去,“坐好。”
他拿过一旁的干毛巾,嗓音淡淡透着不悦,“说过多少次了,”那语气更像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头发湿着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那些气息尽数落在了她的脖颈间,带着些温热的暖。
其实她刚才只是还没有完全吹干而已,言晏刚皱起眉想反驳,聂南深就将毛巾盖到了她头上,语调没什么平仄的开腔,“还记得之前一直指使陆骁做事的那个人么。”
言晏一怔,将那挡住半边脸的毛巾扯了扯,扭头看向他,“你是说……那些一直在找资料的人?”
“嗯,”聂南深掀眸看了她一眼,又让她把头转过去,手掌拿着毛巾细心的替她擦拭着,“陆骁死后骞没一直在查这件事,最近似乎有了点苗头,不排除会是他。”
不然不会那么恰巧,“如果在关珩没有肾源的情况下,对方只要解决了裴景旭就是一箭双雕。”
也正如言晏所说,裴景旭就算是死了那颗肾也得拿出来,但如果人没死……那就不好说了。
否则今天他们与其有时间将裴景旭打晕带走,还不如直接当场开他一枪,但哪怕到最后逃走的时候那两枪也终究没打在致命的要害上。
这样一来裴家不仅没了退路,甚至还能带上一个陪葬的关珩。
并且显然,这条线是绕着他们走的,在没有惊动他们,和关珩的情况下。
更或者说,关珩对于对方会找到裴景旭这一点上并不是完全的不知情,只不过一切的时间都恰好,恰好关珩前脚进了医院,后脚人就带了过去……
空气像是一下就陷入了寂静。
“所以,你们查到了吗?”
言晏是背对着他,此时自然看不到男人眼底渐渐沉凝下来的神色,直到那手上的力道几乎将她的头皮扯出疼痛感,才不由低叫了出来,“啊……你做什么?”
聂南深猛然回神,才发现她的头发不知何时缠绕在了自己手指上,“rry,”看着女人蕴着嗔怒的脸蛋,俊眉微微蹙了下,柔声道,“弄疼你了?”
言晏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像是真被弄疼了,拿着他的手指就开始解她的头发,一边忿忿道,“以后别碰我头发。”
聂南深失笑,她对她的头发,倒是爱惜得紧。
不过确实好看,又黑又长,被保养得极好的发质,是这么多年一点点纯天然养出来的,偶而自然垂落的时候总会遮挡住她的脸。
聂南深就这么低头看她专心仔细解着疙瘩的模样,五官深处一下就涌出了细细密密的柔软,不可自抑的牵扯着浑身每一处神经,又疼又痒,却又爱不释手。
最后,在见她终于费力的将她的头发从他手指上解脱时,心底一下没由来的空虚感覆满了胸腔,他没忍住,低头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浅尝辄止般,“好了,睡吧。”看着女人低垂着的眸,低低的道,“明天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
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言晏好半天才回了个,“嗯。”
明天,裴景旭应该也能从手术室出来了。
事实上裴景旭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就脱离了危险送到了普通病房,不过人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的。
樊氏。
整间办公室色调偏冷,最近天气都不怎么好,乌云密布的光线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将办公室内都压成了死沉沉的气氛。
门外秘书敲门进来,她看了一眼那办公桌后正低头处理文件的男人,菲薄的镜片架在英俊的脸上,浑身透着一股无声的冷漠,像是无形中与这氛围都融在了一起。
她恭敬道,“樊总,方董和林董在外面,说有事找您。”
像是在签署文件,男人头也没抬的冷声吐出两个字,“不见。”
最近关珩和良黎的那点事大多都是他们樊总在处理,甚至前天晚上的那场应酬也是她联系的人,不过貌似并没有谈拢。
对于已经被拒绝了一次的合作,他们樊总向来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哪怕是对方找上门来,所以她对于男人的回答也不意外,“好的。”
应了一声秘书便转身出去,却在刚打开门的瞬间,又听到男人的声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