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么暧昧。」
小问号:「哦,那我睡了。」
在安问熄灭锁屏前,任延的微信回得很及时:「可以再玩一会儿。」
小问号:「可以给我看看小cky的照片吗?」
任延:「恐怕是老cky。」
小问号:「……」
过了会儿,任延挑选了几张照片和视频,发给了安问。比格犬性格又轴又酸,很有自己的个性。任延跟它玩捡球,它叼了球绕过任延,跑到草坪的上坡松开嘴,网球咕噜噜滚下去,任延骂了句“操”,一阵风似的追着球跑,录像的崔榕笑得快岔气。
洛杉矶的阳光真好,草坪又大又绿,似乎是什么公园,任延穿着短裤戴着棒球帽,整个人看上去桀骜得不得了,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酷且英俊的高中生。
安问看着录像翘起唇角,给任延回:「到底是你遛狗还是狗遛你?」
照片估计也是崔榕拍的,任延抱着cky,与他贴着脸,下一秒,比格犬就酸着脸伸舌头舔他鼻子,任延表情一秒崩了。
任延:“操,发错了。”
想撤回,来不及了,安问点了保存。
任延翻过身,冷不丁抽走他手机:“我帮你删掉。”
安问头皮一紧,不顾一切便要来抢,但他也来不及了,因为任延已经点进了相册,看到了安问偷拍他的一张照片。
那天被钱一番罚跑操的时候。
“你拍我干什么?”两指将之放大,构图、光影、体态都捕捉得很好,长腿迈出好看的姿势,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这要是出现在什么女高中生的手机里,便是暗恋任延的铁证。
安问把手机劈手夺了回来,「发给班主任作证的,才不是我要拍的。」
任延:“哦。”
哦屁啊。安问恼羞成怒,把被子一裹。
“没有那只熊,会不会睡不着?”任延聊表关心。
安问把床头的抱枕抱进怀里,表示不劳他多心,并用锁屏来表达拒绝多余的交流。
话给聊进死胡同了,任延只好再度检查了遍闹铃,将手机插上充电线。
其实安问说错了,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那时候三家人一起去香港迪斯尼,安问便吵着要跟任延睡一间屋子,理由是任延那间屋子有唐老鸭,而他只有米奇。
那时候的安问只有四岁,用的婴儿沐浴露,闻着有股奶香。他睡觉乖个屁,不到半夜就整个人都挂到了任延身上,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还以为风水不好被鬼压床。
但安问现在确实睡相很乖了。
他呼吸绵长平稳,一个小时都没动弹过一下。
福利院的床太窄,不知道是滚落了几次、摔了几次床,才学会乖乖地不要翻身。
不知道睡到几点时,风吹动高空窗户,安问被一声“问问”惊醒。
半梦半醒间,以为是妈妈叫他。妈妈叫他干什么?
安问还没有想明白,便在下一秒被猛地强行拥入怀中——任延死死紧紧地抱着他,一直反复叫他问问,声音里的焦灼无法排解,如同在梦中走入了什么死胡同。
安问彻底转醒,不停地推任延,试图“叫”醒他。但没用,任延只把他抱得越来越紧,脸贴着,长腿锁着,手掌抚着他的背,不住将他揉进自己滚烫的怀里。
“别跟他走,问问……别跟他走。”
他在说什么?安问瞪着双眼,挣扎不开,发不出声,渐渐地放弃抵抗,默默地在任延的怀抱里松弛下来。
任延哥哥是不是做噩梦了?
但是这个噩梦为什么是跟他有关?别跟谁走?
“可怕啊,现在人心怎么这么坏?”
“就是那个环卫站的老头儿吗?他把老杨家的孩子拐走了?”
“对啊!你说这谁能看出来呢?平时对谁都眯眯笑。”
“我们家晨晨还吃过他棒棒糖呢!我的天!我这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别说啊,我们家卓望道跟任延不老在那块儿捉迷藏吗,就爱往他内油布
“呸!人贩子就该千刀万剐!”
“那老杨家的茹茹bb……”
“听说是被转到不知道外省山里去了,警察已经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这些声音像钉子,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锤一锤、一寸一寸地钉进任延的梦里、钉进任延年幼的血里、肉里。
是吗,那个老头儿是人贩子,虽然每天都对小孩眯着眼睛笑,还会给大家分大白兔奶糖。他把自己的环卫小屋打扫得干净极了,里面没有霉味,也没有酸味,纸板箱都整整齐齐地捆着,用油布一罩防着雨。轮到任延当鬼,他总是直奔那里,掀开油布,便能看到昏暗的光线里,安问抱着膝盖蹲着,一双大眼睛圆圆的,脑袋也圆圆的,像猫一样藏得小心翼翼又探头探脑。
任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