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才好受些。
阿景撅起小嘴,快被他气死了。
“那才不是狐媚术!”
他明明喜欢的很,硬是要装!
前头的两个丫鬟,一直背对着他们,起初听得面红耳赤,后来渐渐习惯了,都好奇起来。
阿景姑娘并不是她们想象中的美娇娘,其实相貌平平,却很得世子宠爱。
原来,竟是因为会狐媚术?
许良辰并没有忘记她们的存在,一通熟练无比的威胁之后,谁也不敢有所好奇,快步在前头带路。
——
甘露坐在梳妆台前,景业送她的丫鬟正在帮她试妆,挑选更适合她的胭脂。
另一个丫鬟进来。
“姑娘,许世子来了,他想见你一面。”
“啪嗒”一声,甘露手中的胭脂盒掉在了桌面上。
她脸色微变,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起身去外间见许良辰。
许良辰见到人,笑眯眯地拱手,“小弟见过未来嫂子。”
甘露望着这张俊美无暇的脸,微微出神,仿佛在这张脸上找到了一丝尚存的少年稚气。
甘露的样貌和阿景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景业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她还以为他爱慕的定是一个绝色的女子。
不料,甘露的长相并不出众,眼尾微微上吊,眼中似含着风霜疲惫,气质也有些冷。
不过,她的确是一个气度不凡的女子,将来应是一个镇得住家宅的当家主母。
甘露请他们坐下,态度并不热络,却也落落大方。
“景大哥常和我说起良辰兄弟和阿景妹妹,明日的婚宴,能有二位来,是我们二人的福气。”
时间有限,许良辰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她:“我大哥好色,大家都说他不是良配,姑娘当真不嫌弃他?”
他护短,只要他认定了一个人是自己人,那个人就一点亏都不能吃,要欺负也只能他自己欺负。
什么红尘里英雄救美,什么巧遇缘分,他一概不信。
这里头分明有鬼。
阿景在一旁听了,心里却十分温暖。
他明知甘露一无所有,却问她嫌不嫌弃景业的风流史。
正因为他这般尊重红尘里的小小女子,绝口不提她家世和外貌配不上景业,只问她的真心与品德,她才会克制不住地、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
甘露沉默片刻,唇角微弯,道:“我身似浮萍,四处飘零,需要一个依靠。漂泊久了,景大哥那般傻气的人,没有什么心机,反倒令我心动。能得他喜爱,是我的运气,也是我的福气,我又怎么会嫌弃?”
这回答略显功利,却是一番真心话,倒也勉强配得上景业那副眼巴巴望着府门的卑微姿态。
“谢姑娘坦诚相待,他日若是大哥负你,小弟替你出气。”
说罢,许良辰起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蓦地回过头来,犀利的目光落在甘露的脸上。
“甘姑娘,我觉得你有些眼熟,几年前,我们是否见过?”
甘露垂下眼眸,盯着脚上的绣花鞋,淡淡回答:“我是雨国人,几个月前才辗转来到黎国,应是没有见过的。世子、去过雨国?”
她没有说谎,许良辰便也实话实说。
“去过一次。”
甘露抬眸,微笑道:“也许是不经意间,我们在雨国有过一面之缘吧,我没有印象了。”
……
离开甘露的房间,阿景迫不及待地抓着许良辰的胳膊,问道:“怎么样?”
他看人准,一定已经把甘姑娘的人品都看透了。
许良辰心里有些烦乱,假意吃醋,道:“你倒是很关心你哥的婚姻大事?”
阿景嘴角弯弯,带着几分俏。
“那也是你哥呀!”
只看她这明媚一笑,他心里的烦躁便减轻了许多。
“她喜欢景业应该是真的,只是她这个人有些蹊跷。明日的大婚可以正常举办。”
他这么说,阿景就安心了。
没什么比真心更重要了。
希望兄长他乖一些,再不要去烟花柳巷了。
——
翌日。
景业家财丰厚,自己又是永安侯的义子,新娘子也是从侯府出嫁的,这场婚事自然热闹无比,排场极大,引来许多人的围观。
景业给足了甘露体面,生怕她以为自己有一点点虚情假意。
阿景看着迎亲的队伍,心里也十分欢喜雀跃,忍不住鼓掌,一双小手拍个不停。
许良辰不去看热闹,光看她,胸膛里的心脏就跳个不停,“噗通”“噗通”的,比迎亲还热闹。
有时他觉得自己和阿景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有时他又觉得,突然就回到了初恋般青涩的状态,整个人都兴奋羞涩得不行。
景业下马的时候表情很局促,让阿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良辰求婚时的卑微,她有些心疼景业的自卑,又觉得这是他太好色、自作自受。
人群中,苦霖少见地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锦衣,没有穿平日里的白色、以免冲淡这喜气。
师父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实际很有人情味。
许良辰又暗暗地吃起醋来。
小丫头一会儿看看这个人,一会儿又看看那个人,偏偏不转头看他。
他攥了她的手,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转向自己,不停对着她笑,笑意温和如春风雨露,把这好色的小丫头勾的神魂颠倒才罢休。
……
拜过堂之后,便是喜宴。
谢同舟从昨天就开始期待了,一双异瞳亮晶晶地看着每一个上菜的下人,引得她们频频投来宠溺的目光。
好俊的小少年。
不出意外,景业被灌了很多酒、酩酊大醉。
令阿景感到意外的是,许良辰也醉了。
好一张俊脸,饮酒太多之后,满面桃花,微粉颜色,煞是好看。
景业喝醉了,却牢记他现在的底线,坚决不让任何人搀扶他,尤其是丫鬟,生怕做出半点暧昧之事,惹他娘子不高兴。
他也就认得许良辰一个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