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监督自己班那十几个娃娃到了一班就跑路了,看了雪还能给自己放个假,多快乐啊。
林扶桑看到江知礼前面的位子也没有人,就坐过去了。
林扶桑是坐在后面坐习惯了的人,突然前进一排还怪不舒服的。
他感觉这个这个教室的桌子摆放简直不合理,他手长腿长的,坐在那里相当拥挤。
林扶桑自己身上就带了个草稿纸,还有一支笔。
不好翻这个座位上的主人的东西,他默默给后面递了张纸条。
“坐前面来吗?我啥也没带。”
话是写纸上的,江知礼一下也不知道他是好好商量还是理直气壮的语气。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去前面坐,被前面座位的主人知道了就麻烦。和不喜欢自己的人说话真的会心累。
不管怎么做都不行,而且江知礼和那人是互相讨厌的状态,坐那人的位子上就膈应。
“我不去,你要干嘛?要不你到后面来吧。”
江知礼还没意识到后面没有位置了,林扶桑的纸条马上又递过来了。
“我去后面蹲着?”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坐着还是比蹲着舒服。
林扶桑换到旁边那个位置,然后挪动凳子往后退,凳子和江知礼的桌子对齐 。
这样的位置就好说话多了,但是林扶桑意识到江知礼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看都不看自己,就低着头写题目。
江知礼不是很习惯旁边有人看着她写作业,但也接受了这样的氛围。
今天鼓起了勇气把自己的愿望写出来了,在她这里,这并不是微小的事情。
这样一个下着雪的晚上,在这样的一个时间段,江知礼内心的矛盾没有解开,只是这个时候变得很淡。
留在心底,暂时忽略了。
就停留在此刻,这个之前救过自己的人坐在自己的旁边,前面讨厌的人回寝室了,她不用看着。
这样就好了,这样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她就离开这个地方。
最好成绩再好一点,最好以后碰到的人再好一点,最好自己再勇敢再坚强一点。
“江知礼,期末试卷借给我看看,我什么都没带。”
语气真好,好久没听过别人这样和她说话了。终于遇到一个正常人。
“要哪一科?”
“数学。”
“好。”
江知礼的试卷不属于那种干干净净工工整整的类型,试卷上没多大的位置把题目的过程写下来。
江知礼写个大概在上面,试卷差不多写满了。
好在字好看,乍一眼看不是很整洁的试卷,多看两眼就有了继续欣赏的想法。
人向来不能以表象判断。
林扶桑在吊车尾的班级,但确实是能静下心来读书的人。剩下的晚自习时间他就没有抬头过,就慢慢在草稿纸上算题目,一句话也不说。
两个人很和谐,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空调开着越来越暖和。
下课了,两个人都还在写题目,还不准备走。老赵给自己放五十分钟假去办公室烤火,现在又回来了。
来观察一下情况。
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老赵其实有点欣慰,他知道江知礼被迫遭受的谩骂和侮辱。
他在自己班讲过,不准去说这些事,他们班上的人听了,和老赵相处了这么久,确实大多数人都开得起玩笑,而且很佛系、很包容。
但这只是他的班,甚至这个班有五十个人,任思月之前 也是这个班的学生,老赵也不敢确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学生是否可以理性分析一件事情,是否一直有礼貌。
还有别的班,他不好管,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这些人还有很长的路没有走,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对待很多事物还没有很理智的分析的能力。
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就有了这样的局面。
“江知礼就应该去死。”
这是好些人说过的话。
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恶,江知礼还不知道,只是她觉得自己是慢慢变恶了,而有些人,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可恶的。
有时候江知礼内心也会浮现出让那些人去死的想法,她好像在慢慢变坏。
这样的念头被自己疯狂挤压,却又如石头地下的野草一样,生长得疯狂。
人走完了,就剩他们两个,老赵也走了。
老赵很欣慰林扶桑可以和江知礼多接触一下,但也有点担心两个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门外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就放心了,回家去了。
江知礼先把手上的题目写完,站起来准备走了。
不过被林扶桑拽住手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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