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这还困，又困又冷。
“走吧，蹲着不行。”
林扶桑站起来了，看着江知礼等着她有什么动作。
江知礼抬起头来看着他：“我腿麻了，起不来。”
早说啊。
林扶桑伸手去把她拽起来。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蹲太久了，这时候都感觉自己没有腿了。没知觉。
她站起来，微微弯着腰，还走不动。
“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林扶桑今天晚上出门最大的收获，就是当了个摆设。
江知礼也不要他背，两个人就往前走，走了一分钟的样子江知礼的走路速度恢复正常了。
“去哪里？”
这个时候没有车，步行去学校不现实，主要江知礼连伞都没有。
林扶桑佩服她什么都没有就敢出门的勇气。
“不知道。”
又把天聊死了。
林扶桑也是走了个把小时才到这里，再以江知礼的慢悠悠散步的速度走回去，那就等天亮吧，不用睡觉了。
这附近有宾馆，还好。
江知礼身份证没带身上，在学校。
又不好了。
林扶桑失语到笑，跟江知礼开玩笑：“祖国的花朵，你是不是准备亡命天涯了。”
没人理他。
可以。她徒有好看的外表，没有有趣的灵魂。
林扶桑不恼，偏头去看旁边的店铺，都是关着门的，他们一起打着伞慢慢走着。路灯的光白晃晃，江知礼一个人憋着难过的心事。
去学校大概走个四十分钟，去林扶桑的家也差不多走个四十分钟，只是方向有一点不同。
林扶桑想不到送她去哪边。
学校这时候不一定能进去，半夜带她去自己家也不太好。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就想在外面吹风。”
林扶桑还在想事情，江知礼出声了。
她的想法都怪危险的。
还好林扶桑不是什么变态，不然这要是碰到了，江知礼跑掉的概率不大。
“我也想在外面走走。”
然后那两个人就在街上走吧。
毫无目的地走着的是江知礼，天色太黑，路灯把人照得脸色苍白，江知礼的头发有一部分贴在脸上，衣服穿在身上大了，空荡荡的。
配点恐怖音乐就有了鬼片的既视感。
有目的的是林扶桑，伞在他手里，看着是随便直走的路，其实他准备往他家拐。反正她现在跟着自己乱走。
有个岔路口，林扶桑带着她默默转弯，江知礼停住了，不干，不往那边走。
她跑进雨幕里，继而走到沿街的店铺的屋檐下继续走。
她要直走，她有自己的路。
人对自己会有一种定义，林扶桑觉得自己的脾气算不上好，也不至于无聊到困到极致了还要大晚上在街上乱逛。
江知礼走就是直接走，一声招呼也不打。
林扶桑不知道她今天经历的事情，不知道她一直以来的感受，至少他没有感同身受，所以他还不能理解她今天的奇怪举动。
不伺候了，他没耐心伺候下去了。
感觉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一样，大晚上跑出来，跟她旁边走好半天，不理不睬的。
林扶桑站在那个岔路口那里，不想走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担心大半夜完全是多余的。
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想就那么拐个道就走了，就是心里梗着，气结。
“是不是我脾气太好了？”
林扶桑没有刚开始和她说话的温柔劲了，这时候在发脾气的边缘，语气也跟着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知礼没有以前那种内向和软绵绵的感觉了。她现在不像什么善茬，她自己也不想做。
“又不是我让你跟着的。”她回头了。
两个人一起发脾气。
她不想走，就这样倔着。
说完又转身继续走，也不是跑。她不害怕这样争执的场面，也没心情和别人争执。
前面还有十字路口，继续直走就要过马路，那就没东西给她遮雨。
但是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就想痛痛快快淋场雨，痛痛快快哭一场，干净利索的离开这个世界也好。
这世界是真荒唐。
荒唐到可笑，又让人哭。
生气归生气，不哄着归不哄着。这不影响他和自己作心理斗争。
得，服了你了，大半夜晃什么。
脾气依旧差着，林扶桑不想多说了，把她拉着拐道。
力量悬殊大，挣扎无用。
就这样拽了一路。闹到差不多两点半到他家门口。
“你要不要庆幸一下你大晚上没碰到什么坏人？”力气那么小。
林扶桑找钥匙的时候拉着她手臂没放开，江知礼甩都甩不开，也不想回他的话。
口袋里就放了手机和钥匙，林扶桑很快把这两样东西都拿出来。
开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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