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1.6.19
我们下到超市的时候进去就被人围起来了。
在外面搞了半天的动静,里面的幸存者都很紧张。
结果看到是我们进来以后都纷纷松了口气。
带头的十多个汉子,还没走过来,远远的我就闻到一股臭味。
走在最前面的头发都打结了,一绺一绺搭在头前,都快看不清楚样子了。
他走到我面前,开口就是责骂,说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救他们。
他误会我了,他以为我是军队派来的,他甚至都没看清楚我身后跟着的人。
我说我不是来救人的,我只是来拿点东西的。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人还翘首以盼,结果听到我也是路过的幸存者,纷纷都沮丧着低着头。
但领头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问我怎么进来的。
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是从大门走进来的。
他很疑惑,问我外面那些满大街的疯子呢?
我不想误导他,只能告诉他,那些感染者不在这里,已经跑到其他地方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叫上人前去把我们进来搬开的口子又重新堵上了。
刚要堵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身来到我身边,让我滚。
没有什么客套话,直接让我带着其余的学生一起滚。
我说我只想拿点物资,营地里还有很多学生饿着肚子,等着我们背着食物回去。
他说关我屁事,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的,不准动。
我听他这样说后心里没来由的烦躁,拳头捏紧几次又松了下来。
我耐着性子问他是这里的老板吗?如果他确实是这里的老板,虽然我们已经处于一个没有规则约束的时代了,但我还是尽量恪守自己做一个有准则的人。
他再次干脆的否定了。
既然不是,我也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我开始招呼着学生们去拿货架上的东西。
我看了一下,超市里的存货还是比较多的,一些方便食品没有剩多少,但粮油区的货物没有怎么减少。
来的时候我已经考虑到可能会找到一些大米面粉之类的,于是在行驶路上,找了几辆拉货的三轮车,到时候也方便他们运回去。
我的举动引起了他的不快,他大吼着让人过来。
之后又陆陆续续赶来二三十人,大部分都是男人。
学生们显然被这阵仗吓到了,一时之间都不敢动,因为对面个个手里都是持棍带刀的。
我强忍着怒火,告诉那个领头的,我们只是搬一点大米之类的回去,其余的不动分毫。
他直接拒绝了我,并且撩开了头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难道我像个傻子?”
很意外。
我认识他。
似乎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他那张脸虽然上面充满了油污和黑垢,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那只不听话的狗,居然这么巧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替死鬼跑出来了,大喊了一声:“表叔。”
老同学疑惑了一下,发现来人后也露出欣喜的表情,一把就把冲上前去的替死鬼给抱住了。
看的出来,他们应该真的有什么亲戚关系。
老同学和替死鬼短暂叙旧后,可能是碍于他侄子,他最后答应了给我们两袋大米。
我原本打算让那些学生先把两袋大米搬出去,然后再继续和他们交涉。
那个替死鬼趴在老同学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同时还指着我。
我抱着双臂,好整以暇,想看他们的双人转能玩出个什么花。
然后老同学就挥了挥手让人上前,吩咐旁人几句后,他身后的一群人冲上来对上去搬大米的学生们一阵拳打脚踢。
完了之后,他还冲着我旁边的体育老师招了招手。
体育老师很识趣,咧着嘴巴就跑了过去。
我让其余的学生检查伤势,大圣被打的最惨,他是第一个上去搬大米的,有一边的眼镜都被打碎了。
替死鬼站在老同学身边,耀武扬威地看着我。
那种狗腿子的神态真的是惟妙惟肖,我觉得他如果去拍电影,扮演一些反面角色,甚至不用培训,直接可以上岗。
老同学发话了。
他说他改变主意了,如果我们现在走的话,还可以留着腿,再晚一分钟出去,就把腿留下来。
我让所有的学生都到一边去,然后我告诉他我也改变主意了。
这时候我听见替死鬼出声提示着老同学。
他说眼前这个人有点本事,力气贼大,让我老同学小心一点。
老同学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
他从后腰里摸出了一把手枪,看外形应该是一把警用手枪,至于什么型号我就不清楚了。
但我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这个距离,我只要躲避要害,这种口径的手枪最多把我打疼,而伤不了我。
学生们吓到了,纷纷发出了惊呼,都准备开始往外跑。
老同学看着我身后狼狈的一群人发出了哈哈大笑。
而这时候从商场里跑出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们尖叫着求救,其中一个年纪差不多跟丫丫相仿的女孩冲到了我面前,她哭诉着让我救救她。
我看她只有半截吊带耷拉在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都是淤青和牙印,大腿两侧旁还有许多干涸的血迹,我的怒火被点燃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世界的畜生总是有那么多,仿佛他们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只剩下交配,这么喜欢交配,为什么不许愿投胎当一只种猪?
女人们被拉走了,她们以为军队来人了,她们失望了。
最后被扯着头发,再次发出厉声的尖叫被一群男人拖走了。
我突然又改主意了。
我告诉眼前的老同学,我说以前我告诉过你,不听话的狗,就得打。
但我现在不想打了,因为太麻烦了,我觉得直接杀掉,可以省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