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铁锁落下,孟槐被关到一间没有窗子的小黑屋里,只有依稀几束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她的模样气质,和这里的女人简直天差地别。那个男人还没看够,邓老三直接把她给关进了小黑屋。
隔绝其他人的视线,也堵了她想跑路的念头。
那邓老三面上还是一副正经的模样,但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不怀好意是掩盖不了的。
如果到了晚上……孟槐有点不敢想象。
【系统,怎么逃?】
【这……我可以说此题无解吗?要不你试试挖个地道?】
好像也是个办法,但行不通。
如果这回还能有转机,我孟槐必定吃斋念佛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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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子快马加鞭赶往皇城,结果被禁军拦在宫外,还好她有曾经孟槐给她的令牌,出示了令牌之后才被告知沈桉已经去往奉城,她又调转马头往奉城赶去。
那使软鞭的男人功夫很高,和她不分上下,她好不容易才从他手中逃过。
她消息闭塞,都已经见过孟槐了,出来后才把上午妖女高调回城,下午就失踪的消息听了个大概。
民间传言都喜欢把一件简单的事情添油加醋,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此后皇城再无第一酒楼,为什么呢?因为它被小皇帝端了,里面的桌椅板凳,窗子门扇,全被砸的稀巴烂。
他们还在猜测第一酒楼背后那个神秘的东家,会作何反应。
玉京子听到这里就一口喝完瓷碗里的茶,掏出两枚铜币拍在桌上走人。
就说说这孟槐,当年吵着闹着要留在宫里,说什么见五皇子太可怜了,同情他要给他温暖。可是她也没见孟槐对人家有多好。
在后宫不是偷这个娘娘的菜就是耍那个妃子的猫,到最后去顶罪的都是人沈桉。孟槐寄回来的信里还好意思说她是在锻炼沈桉,打造他的心性,而且最主要的是沈桉不让她去认罪。
小时候这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结果孟槐做的事越来越离谱。
起因是三皇子谋逆被赐死,打破了皇子夺位表面上维持的平静。孟槐竟然跟着沈桉上战场,然后被凉朝生擒,凉朝将军开口就要五座城池,不然就将孟槐皮剐了吊在旗杆上。
当时朝廷的态度是漠视,将凉朝的来信全部拒之门外。一个巫女而已,死了就死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后来不知道沈桉怎么处理的,总之孟槐完好无损的从敌帐出来了,四皇子却被绑了过去,后来先皇在谈判中只好用五座城池换回四皇。
这个时候,精彩的就来了,四皇子竟然离奇死亡,死在了返回来的路上。听说是土匪干的。
然后先皇又派人去剿匪,立皇家威严。太子积极踊跃,揽下这门差事。
结果!
太子死了,死在剿匪的乱刀之中。
而孟槐直接被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亲手指认是凶手。但是到最后,仍然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查出来。
本就子嗣单薄的先皇如今只剩下二子一女,他下令不再追查这些事。沈桉因为这些年能力的突飞猛进,还有那些在战场上立下的丰功伟绩,令先皇终于对他另眼相待。
竟然把太子之位给了沈桉。而沈桉转头就让孟槐当了个什么巫女大人,地位和他一样,得罪孟槐,就是得罪他太子沈桉。
这数件举国哗然的大事,孟槐都参与其中!只是不知道后来的二皇子之死孟槐有没有参与。
玉京子都快觉得孟槐是个神,把沈姓皇室握在手中戏耍!
幸好奉城距离不是特别远,玉京子马不停蹄的赶路,在下午的时候赶到了奉城。
玉京子手举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沈桉暂歇的院子。
屋子窗户紧闭,香炉里烧着安神的檀香。
垂下层层纱帐的软榻上,躺着一个身影,一截瘦削的手臂垂了下来,五指修长,但有点儿病态的白,血管的纹络清晰可见。
玉京子推开门,来不及分尊上卑下,直接张口就要喊。
一柄剑几乎是贴着玉京子下巴横在了她跟前。
急急赶回的邵其微喘,他压低声音道:“你是谁!陛下好不容易入睡,要禀事找我。”
玉京子没见过邵其,她找的只是沈桉。
“让开,我有非常重要的事。”
玉京子反手掏出蛇刀就将剑给格挡开,金属碰撞下的声音令人牙酸。
沈桉浅眠,被这动静一吵就醒了过来。
“谁?”
“玉京子。”
玉京子再次借力打力避开邵其的剑锋,脚尖几个轻点到了软塌前。
沈桉已经坐起掀开了纱帐,他看着玉京子,这个比丰悠悠行踪还诡秘的孟槐的师姐。
“我遇到孟槐了,她被一伙人贩子抓了,但我才把她救出来,因为与人缠斗,失了她的下落。”
“人贩子?!”
沈桉大惊失色,当即变了脸色,鞋都没穿就从榻上下来,“在哪,你告诉我,在哪!”
“离奉城不远的一个村镇,半天脚程应该能到——”
没等玉京子的话说完,沈桉就直接往外跑去,玉京子不多废话,收了刀就跟着跑了出去。
懵圈也跟着跑的邵其:这女的谁啊?感觉有点祖传的讨厌。
沈桉当即带着人马,由玉京子带路往董府而去。
他们驾马跑的飞快,硬生生把本应该耗费的时间缩减了三分之一。
然而等他们到,整个府邸早已经人去府空。
沈桉带人把府里翻了个底朝天,包括地宫,他亲自下去了,也看到了错综复杂的通道里的几个尸体,还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
孟槐的钗子。
应该是打斗中落下的,钗子已经被踩的有些变形。
沈桉蹲下身将钗子轻轻捡起,仔细的拂去上面的泥渣,随后紧紧握在掌心。
他声音发颤,“她,她没有在这里面吧?”
跟在后面的玉京子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