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禄加倍,将难民收编为入军,将散乱的力量形成军力。
伏襄坐镇三日,硬从百万难民中将精壮男子收编,形成一支量达三十万的庞大新军。
数字如此庞大的新军,所消耗的军备也自然成倍增长,军营需要扩建,但有帝都的大力支持,所有补给都将在一个月内从周边城池进行供给抵达,全力保障。
这支庞大新军的组建,对伏襄来说,也具有非凡的意义。
三日,转瞬即过,便已到太子伏襄返都归期。
南巡行军开拔出沧海城,踏上返都之路。
当这支行军刚使出城门,城门墙角上的一只乌鸦梳理着羽毛后,便震翅飞向远方。
十里坪,乱草中。
黑鸦又是一动不动的潜伏三日,作为一名刺客,一定要学会隐藏自己,一定要有足够的耐性等待猎物的出现。
他计算着时间,伏襄理应出城了,
然后,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数日以来,他都一动不动的趴着,白天烈日炙烤,夜间气温骤降寒意刺骨,他一直处于冷热交替的折磨之中。
双眼已布满血丝,近十日以来靠树皮树根和草根果腹,渴了靠夜间的露水解渴,仅此养着一条小命。
直至天边传来一声鸟啼,抬眼望去,一只乌鸦正飞落而来,刚好停在黑鸦的跟前。
黑鸦便已立马会意,顿时打起精神,脑海中再次回想着刺杀计划的细节。
没多久,直至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太子伏襄的行军已经出了山隙,正往十里坪狂奔而来。
黑鸦轻轻的扒开深草,只见远处,一支行军已经若隐若现。
猎物已至,刺杀开始。
行军中,禁卫军小队长见出了山隙这凶险之地,也并未发生任何忤逆之事,心中大石已经基本落下,此次护送任务总算了过了最险要的一关。
“慢一些,本殿下身子娇贵,都快被颠散架了。”
听言,禁卫军小队长驾驭着铁骑冲至斗篷马车前。
“殿下,虽已过山隙,但不排除仍有对殿下不利之徒。”
马车中的伏襄轻挽起车帘,看向十里坪,这里仍有沧海城派出的士兵在驻守着。
“我可是太子,是楼纳未来的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刺杀我?再说,就算有人刺杀我,也应当是在我进沧海城前,不让我成事,现在大事既成,现在才想着杀我还有意义吗?这样的刺客,莫不是个猪脑壳吧。”
伏襄哪会知道,偏偏有这样一个猪脑壳等了他好些时日。
听言,禁卫军小队长便挥手示意,让整支行军放缓速度,往十里坪而去。
所至之处,驻守的士兵纷纷默默跪拜,送行太子。
“救命……救命……”
而此时,就在杂乱的马蹄声中,十里坪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显得非常突兀。
整支行军,也在小队长的指挥下,慢慢停下。
刹时之间,五百士兵与百名禁卫军纷纷摆出阵形,将斗篷马车围在其中,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伏襄紧张起来,急忙捞起车帘,望向小队长,一脸惊恐。
“不会真有哪个猪脑壳想刺杀我吧?”
“全力戒严,誓死保护殿下。”
小队长也懒得回这个帝二代一句话,只听一声令下,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声辨位,猛然转头,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两百步之外的草坡上。
定睛望去,只见小草坡上一个消瘦的身影正无力的奔跑着,而在其后,是一群黑色的乌鸦正疯狂的飞啄着他的身体。
只见那个人影脚下突然踩空,一个踉跄便顺着小草坡往官道上滚去,一边滚,一边嗷嗷惨叫。
这一幕,也刚好被伏襄撞见。
被乌鸦攻击而滚下之人,正是黑鸦。
他的身子还未滚进官道,便被驻守的士兵截住。
同时,行军中十余人受到小队长的指令,冲向黑鸦,刀剑加身,将黑鸦制住。
“军…军爷,救救…救救我……”
伏襄躲在帘后,露出半颗脑袋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目光停留在黑鸦身上。
黑鸦全身早已经被晒出水泡,带着水肿,还脱了一层皮,而那一层皮也被乌鸦叼啄出血痕,全身上下的肌肤没有一片是好的,甚至,黑鸦就像失心疯了一样,拼命的用一双手狂抓着身上的肌肤,留下指甲抓过后的道道血痕。
“喂哟,我好难受啊,真要命啊……”
“去看看,那人怎么回事。”
小队长犹豫小瞬,看了看斗篷马车周围的士兵与禁卫军,这才冲上去将黑鸦制住,在黑鸦身上捣鼓片刻后,才急忙返回。
“回殿下,是个难民,严重脱水,且被晒得不成人样,又被那群乌鸦啄伤,而且,他好像还中毒发狂,按这情形下去,绝对活不过一个时辰。”
“知道了,将他押来,毒是解不了,但可以赏他口水喝,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伏襄说罢,便放下车帘。
“是,殿下。”
黑鸦被五花大绑的带到篷车上,为了这个机会,他以身试险。
数日以来,将自己暴晒于烈日之下,才造就了今日非人的模样,且今日他并未服用清血丸,他所爆发的毒,正是体内的噬血毒,这种毒是暗格组织掌控刺客成员精心调制,外界并未听闻,更别说能够解毒。
任小队长如何谨慎,也不会怀疑这将死之人会是一个刺客,而且,他刚才也并未发现这将死之人有武道境界的修为,这是因为黑鸦仅仅武力七段,连武道最底层的修为境界也并未达到。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刺客?他可能仅是在巧合中出现在十里坪。
黑鸦浑身颤抖着,毒发,让他拼命的抓挠着身体,只有不停的痛苦才能掩盖毒发之痛,只想用双手把自己身体剖开。
斗篷车上,太子伏襄缓缓走出。
他将手中一个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