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嗅的这份空气都格外的带着熟悉,这座城市养育了他们十八年,这十八年里四人中的三人从未踏足过外边的世界,回来就不禁感慨万千了。
简简单单吃了一顿,还是家乡的烧鸭粉够味儿,肉给得够多,在这炎炎夏日来上这一口干捞的酸甜粉儿,别样的滋味儿,再来上一口冰爽的汽水,不提这空荡荡的肚皮子,就那挑剔的嘴儿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三人慵懒地坐在抽烟亭里等待归家的公交车,而施子贡却要跑一次超市,施净洲好玩儿,随后也跟着他一块进了超市。
施净洲仅是买了些电子产品和洗面奶,而施子贡则是大包小包地拎着,有给自己馋嘴弟弟的零食,也有一些日常用品,更多的是家里几人的衣物,第一次赚钱,给妈妈买上一件衣衫,那个朴素的女人能感受得到那份儿孝心,他估摸着妈妈还少不了一嘴,给他来上一句自己花就好。
施子贡坐到其他三人旁边,悠悠然点燃了香烟,然后便又和杨悦视频通话,让她看看自己的城市,三人在旁边总少不了一些打逗,让等待公交车的时间里有了打发的欢趣。
公交车缓缓行驶在回家的路途上,这次施子贡心安地合上双眼,一切是那么熟悉,一切是那么安稳。夕阳已经踏入他的梦乡,昏昏沉沉,车上很安静,没什么人说话,有的只是站点的播报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公路上的车辆很少,加上这里的绿植很多,在那炎热的夏日里竟然产生了一丝凉意,他没有在乎,搓了搓手臂又继续靠着窗合上眼睛。
到了家里时,已是晚饭时间,一路舟车劳顿,使得少年没有多少胃口,饭桌上他一直与奶奶和母亲分享他的工作经历,有奇闻乐事,也有碰壁的经历,母亲埋怨他当时没和家里人说上一声,他就只说了一句,“我告诉你有用么?告诉了你只会晚上睡不着,啥也帮不上。”母亲无言,奶奶则是老人家的观念,她一直疼爱这个孙子,说了句不讨人喜的话,“出去干嘛,家里不是没有米下锅,好好待家里就好了。”施子贡埋怨说道:“你七老八十的还想着养我?”奶奶一笑了之。
饭后,他将自己购买的东西给家里人送去,便坐在门口扒拉扒拉抽着烟,母亲在一旁刷着短视频,奶奶则是一直在扯着老故事,算不上故事,人老了,话也就多了,生怕这辈子说不够,一丁点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能说成故事,没人搭理,但是她一直在说个不停。
“妈,我碰到了个女孩儿,她对我很好,和她在一起,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除了家里还有可以下脚的地儿。”
“姓啥,哪里人?”
“姓杨,桂林的。”
“有些远了,不过你喜欢就好,得看准人了,啥事你都得抢着做,咱家庭条件不好,只有一颗善良的心对待人家,一辈子很长,遇到了就好好珍惜。”
奶奶停下了嘴,听力不清的双耳勉强地听着孙子对她的介绍,老人家嘴脸微微上扬,没有什么话,孙子在一旁吞云吐雾时才插上一句少抽点,能戒就戒了。
母亲交代了很多,但并没有挑那个女孩儿的理,反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角度去告诫自己的儿子要怎么怎么做,避免什么又什么。毕竟这个女人二十年的生活遇到了错的人,搞得整个家庭鸡飞狗跳,她心里最大的伤疤就是这块。
施子贡心里头知道,因为他读过太多哲学类的书籍,而为了上军校才被迫从文转理,他心里是想着和杨悦组成一个家庭的,虽然时间很短,仅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但他真的很爱她。最后施子贡抛下一句话:“马克思主义哲学里说了,一个家庭最重要的就是夫妻关系,这是整个家庭的基础,这叫马克思主义爱情观。”
随后施子贡便洗澡往房间里待着,和杨悦视频通话,他告诉她,他和家里人说了他两的事儿,杨悦没有什么反感,她也知道,虽然是两个多月的时间,但她也很爱他。
两人通话时间很长,回过神来时已是凌晨,两人互道晚安挂上电话,伴着犬吠声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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