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你姐夫来!
郑氏不舍又担心的瞧了一眼古长乐,怨恨的盯了一眼顾昭,这才匍匐着草丛,小心的退走。
顾昭侧头看了一眼,不在意的收回了目光。
哼!谁来都没用!
……
那些树根缠绕住古长乐,它们钻进他的皮肉,贪婪的吮吸着他的骨血。
古长乐受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似有万蚁在啮咬,痒,好痒啊,真的好痒......
他的手被树根困着,没办法挠。
树上的两根分叉好像代替了他的手,树干上浮起了他的面容,似呐喊又似畅快。
很快,他身上的皮肉破烂不堪,与此同时,树的主干也被那分叉的枝丫挠得遍体鳞伤。
黑色的汁水出来,最后汇聚成一朵朵的黑面菌菇。
坑洞下头,古长乐在元炁的包裹下,吊着救命的一口气。
顾昭蹲地,“好了,你刚刚不是也好奇,这活人会种出什么菌菇吗?”
她瞧了一眼,以炁化刃,割了一朵菇丢到下头,道。
“喏,自己瞧吧,也是黑菇。”
古长乐蔫耷着脑袋,进气少,出气多。
树根蠕动,好似还不餍足,古长乐发出一声闷哼,眼瞅着命要没了。
顾昭丢了一道黄符过去,朱砂黄纸的符箓闪着莹亮的光逼近那一团树根。
原本还在蠕动的树根瞬间停滞了,就似它本就不会动一般。
顾昭沉声,“我让你吃,你才能吃,我没让你吃,你一口都吃不得,知道吗?”
树根如潮水一般褪去,失去了支撑,古长乐再也立不住,身子往前,一下就扑在了地上。
顾昭瞧了一眼,有气儿就成。
她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旁边的古大山走去。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你不是也想知道,拿活人种的菇,它又是怎么样的吗?”
古大山被元炁束缚着手脚。
随着顾昭的逼近,他像大青虫一样的往后挪了两步,不住的摇头。
“不不,我不想知道。”
顾昭反驳:“不,你刚刚明明想的,我亲耳听大山哥你说的呢。”
古大山左看右看,最后视线落在古长乐种出的满树菌菇上,急急的道。
“我现在知道了!是黑菇!活人种的是黑菇!”
顾昭摇头,笑眯眯模样,然而那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不成呢,这才种一个哪里能做得准数?毕竟,不同的尸骨种出来的菇也不一样,你啊,指不定和古长乐的就不一样!”
顾昭说完,抬脚一踢。
古大山掉到了早就挖好的坑洞之中。
原先沉寂的树根就像是寻到了甜蜜的蜂群,瞬间倾巢而出。
树根蠕动,伴随而来的,是那刺骨的痛,好像痛到了魂魄之中。
古大山这样沉默的汉子都受不住了。
“啊啊啊……好痛!”
“……好痒好痒!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片刻后,他眼里的眸光溃散,恍恍惚惚间,他好像听到了这一片密林中,数道的亡魂在喊痛,喊痒......它们是那么的痛苦......
它们,是自己种的尸骨。
古大山恍然间明悟。
他就是死,也逃不脱这树。
古大山激烈的挣扎了起来,树上的脸也愈发的清晰,那两岔枝挠得更用力了,无数的汁水从树干破口的地方淌出,最后汇聚成一朵朵菌菇。
......
天上飘来薄云,银盘似的月色被遮掩,秋风吹来,树影摇动,树梢沙沙作响。
山里的夜晚很静,静得有几分的吓人。
顾昭割了一朵菌菇,随手往古大山方向丢了下去,下巴昂了昂。
“喏,这是你种出的菇,你好好的瞧瞧,和古长乐一样,是黑面的呢,看来啊,你们这心肝都一般的黑,所以长的菇也是一般模样。”
古大山奄奄一息,眼里流出恳切的祈求。
“小郎,你在山下,我们在山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小郎为何待我们如此心狠?”
顾昭莫名,“这不是你们要先种我的吗?”
“怎么?就允许你们山里人种树,不允许我们山下人种树吗?”
顾昭拍了拍树的分叉,“我觉得我这山下人,种树的本事也不比你们差呢!”
古大山深吸一口气。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
像人的树上长了细密的菌菇,菇面泛着幽幽的黑,瞧过去分外的瘆人。
顾昭以炁化刃,随着刀刃划过,树干上的菌菇落地。
菌菇被剥落,古大山面上又是一阵痛苦。
顾昭从他的行囊中翻出了几朵其他颜色的菇,凝神仔细的瞧了瞧。
其实,不论是哪个颜色的菇,它们上头都附着着阴邪之炁,只是多少之别罢了。
顾昭瞧了一眼古长乐。
那种出红菇的尸骨,生前定然是有大坚韧大毅力之人,所以,那尸骨才能有生生之炁。
只是,便是有生生之炁,树葬岗出来的尸骨,阳气下沉,阴气上浮,再沾染这异树,这等红菇的功效之于病人,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顾昭:“这是什么树?”
古大山比古长乐的身子骨好,古长乐昏昏沉沉,他还能和顾昭说话。
听到顾昭这话,他一下就来了精神。
不怕小郎问话,就怕他不说话,回头要是心一狠,直接将土一埋,他们哪里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古大山老实道,“我们山里人都叫它麻人竿,因为它有些像人,有时还会在树干上长出像人脸一样的东西,所以叫它麻人竿。”
顾昭的眼睛瞧着他,古大山不敢大意,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一片地方长了这麻人竿,它模样生得怪异,便是他们山里人,初初瞧到的时候,也是害怕的。
“听说,最早时候,我们这边也是土葬的,后来,偶然一次,大家发现棺椁会被这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