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目的。
“刘氏此人不简单,你们要小心,她说的话未必是真。”
这下轮到禇容吃惊了,刘嬷嬷不是越国的细作吗?萧桓为何要提醒她?
萧桓搁了筷子,眼神深邃。
“如果孤说刘氏调换真假郡主一事,我们越国毫不知情,你相信孤吗?”
“我相信您。”
一句话的事而已。
至于是真信还是假信,禇容表示一半一半。
萧桓说越国不知情,这事大致有三种可能性。一是他在说谎,试图撇清越国和此事的关系。二是越国皇族确实不知情,刘嬷嬷怕被主子责罚,偷偷来了一出李代桃僵。三是越国皇族知情,却故意瞒着萧桓。
如果萧桓是蒙在鼓里,她这个相信倒也不算是骗他。如果萧桓是为越国说谎,那她这个相信更是问心无愧。
相互欺骗而已,谁也不欠谁。
“这道清蒸鱼真不错,鲜而不腥,嫩而不柴,王大人的厨艺真是没话说。您到底是如何培养属下的,一个个多才多艺。李公公除了医术女红还会什么?”
她一连串发问,本意是想转移话题。却发现萧桓听到她问李公公除了医术女红之外还会什么时,明显有一瞬间的气息不对。
所以李公公还会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绝技?越国当真是人才辈出,这位太子殿下或许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您怎么不吃了,怪我,怪我。”禇容连连致歉,“我这人说是话多,这些年也忘了一些规矩。您吃您吃,我闭嘴便是。”
她边说着,用公筷夹了一块鱼肉到萧桓的碗里。
萧桓看着碗里那块如蒜瓣状的鱼肉,道了一声谢。
这女人明显是不信他。
他气息微冷,眼皮略垂掩住眼底的情绪。
如果换成他,怕是也不能信。
他伪装多年,有些事他已能做到张嘴就来,真真假假旁人无从得知。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愿意对这个女人撒谎。这件事他确实是真,越国上下并不知那位养在皇宫十年的清阳郡主是个冒牌货。
除了他。
而他,却谁也没告诉。
但眼前的女人明显不信,还骗他说信他。
呵。
好一个信他。
这可是她说的。
既然如此,她最好是以后都选择信他,否则……
刘氏狡猾,在越国多年未露出一丝破绽。这样的人如果真是怕受责罚而临时起意,杀了也就杀了。但若不是早有预谋,当时又如何能那么长到一个相似的替代品。
计与反间,从来都是兵不厌诈。所以此次为质,一是深入虎穴探凉国虚实,二是查清此事的背后真相。
他优雅咀嚼,一下一下恰如踩点。
禇容也在埋头吃饭,其实他们的关系就差一层窗户纸而已。身为两国阴谋漩涡中的当事人,他们本应该是对立的。能这样相安无事一起吃饭已是诡异,若还能是坦诚交心的朋友,岂不是天方夜谭。
这些年她和父亲混迹市井江湖,人情世俗看得透得不能再透。人生一世,值得珍惜的人和感情并不多,实在不必为了一些人和事徒增烦恼。
真相是什么,慢慢查便是。
人心有多复杂,迟早能看清楚。
饭毕,她口腹之欲得到极大的满足,难免又把王信的手艺夸了又夸。
“王大人的手艺真是太好了,我是吃了一碗想两碗,吃了两碗想三碗。如果不是怕撑坏自己,我真恨不得一直吃。我发现自己这段日子都长胖了,脸上的肉都多了。”她说着,还故作忧伤地摸着自己的脸。
一些零碎的画面浮上萧桓的心头,他记得昨夜他好像捧着这张脸在手,入手柔软嫩滑,让人爱不释手。他还记得自己也被捏脸,甚至求着对方不要停…
蓦地,一团火自某处窜起。
异样陌生的悸动让他变脸。
他全身绷着,手心却是一片燥热。
禇容这些多年闯荡,别的本事或许不算好,但眼力劲却是极好的。这会儿的功夫,她已能感到萧桓的不对劲。
“萧桓,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伸手想探一探萧桓的额头,却不想手被一只大掌捉住。
萧桓的声音淡而隐忍,“如果孤真的不舒服,你愿意帮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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