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里一直念着衣服的事,天光微明,苏妤便苏醒过来。
一睁眼,视线里的东西比昨日清晰了不少,她的眼睛似乎在恢复了。
苏妤惊喜地差点叫出来,难道药起作用了?
欢喜地下床到竹屋门口,苏妤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叶沉洲分享这件喜事,转念又担心吵到他睡觉,犹豫间,突然看见自己还穿着他的衣服,心脏砰砰直跳。
把自己的衣服换好后,苏妤打了一盆水,再把叶沉洲那件裹着睡了一晚的衣服重新洗了一次。
洗漱完毕,再把药倒进炉子里煮,没过多久,叶沉洲推门而出。
苏妤笑眯了眼睛,娇声问道:“叶大哥,早饭吃什么呀?我已经把水烧好了。”
她突然这么开心,让叶沉洲略感意外,看了眼锅里沸腾的水,他道:“吃面吧。”
家里没做馒头,做饭又要等上许久,一会儿他要去一趟镇上。
灶火熄灭后,叶沉洲已经把碗端上桌子,里面加了点醋和酱,还加了两根路边的野葱,闻起来十分诱人,苏妤难得地吃了一大碗。
当然,这一大碗对于叶沉洲来说也就几口的事。
“我要出去一趟,午饭不必等我。”叶沉洲停顿了几秒,“能自己做么?”
苏妤乖巧地点头,她已经学会煮面了,填饱肚子没有问题,苏妤一双美眸笑意满满,“叶大哥,今日起来后,我感觉眼睛好了许多。”
难怪她这么高兴。
叶沉洲嗯了一声,道:“等会记得喝药,我先走……”
他的眼睛无意间看向晾衣杆,那里,他的一件衣服正嗒嗒滴着水,和杆上其他衣服格格不入。
他似乎有洁癖,之前就不允许她洗他的衣服,苏妤解释道:“我……早晨起来见它掉地上了,脏了,所以自作主张把它洗了。”
叶沉洲的眼神游离,又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两人都心虚地看向别处,但是心里都知道,她做的主可不止洗他的衣服。
眼睛瞟到灶台篮子里的白菜,还有一件事,苏妤觉得自己得找时间问问他。
叶沉洲走后,苏妤喝完药才想起,忘了让他把前几天买的布匹拿出来,苏妤没办法,只好自己去竹屋里找。
要不是急着做衣服,苏妤不会不打招呼就闯入别人的房间。
竹屋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屋内的陈设便尽入眼底。
右边是一张竹桌,竹桌正对着窗户,左边放着比她还高的衣柜,竹屋最里边放置着一张刚好能容纳两人睡觉的竹床,总之,竹屋很小,如果把她的小床放进来,就只剩下一个过道的空间了。
布匹就放在衣柜刚上,苏妤刚好能拿到,她取下青色的上等布匹,然后毫不逗留地拿着工具回到自己小床上。
苏妤的女工不算顶级,但制做衣服还是游刃有余的,更何况也不用绣花。视力问题让苏妤的速度慢了许多,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做好了一件最简单的小衣。
苏妤活动了一下筋骨,继续做里裤,下午全部做完后,她用清水洗了一遍,还把叶沉洲已经晾干的衣服叠好放到了他的床上。
把碎布和针线收拾干净后,苏妤只觉得腰酸背痛,眼睛也不舒服,她眺望远处,这一眼,就看到院子外有两个东西在晃动。
依稀是两道人影。
“叶猎户在家吗?”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苏妤不敢出声,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家,于是躲进竹屋。
万一他们进来了怎么?哎,这桌子下面不错!
来人带着一堆东西,在门口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有人。
“人去哪了?”
衣杆上还挂着湿漉漉的一片布和一条裤子,说明有人在才对。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有人。
“顾大娘说做好后把东西带来就成,可叶猎户不在家,咱的工钱咋整?”
“放心吧,叶猎户是个耿直人,不会拖欠工钱的,嘶,那边的衣服看着像刚晾上去的,难道刚才正巧有事出门了?”
苏妤一惊,刚洗完的衣服还在外面。
两个村民面面相觑,他们想起村里冯老头娶媳妇的事情,听说买来的姑娘,被叶猎户横刀夺爱抢走了。
“哎!他回来了。”
两个村民说话时,叶沉洲正牵着马走过来。
“叶猎户,门已经做好了,这是组件儿,安装起来就好了,咱现在给你装?。”
两人带来的东西是用竹子做的院门,经过教训,叶沉洲打算做一个牢固的门,但是做门需要经过晾晒的竹子,用料还不止一两根,他会做,但没有空闲去做,于是托了村里有经验的木匠做。
叶沉洲先看了一眼里面,苏妤并不在院子,而院子里晒着湿衣服。
“我来就行,有劳,稍等一下。”叶沉洲把马带回马棚,三步并作两步走进竹屋,屋里,苏妤正从桌下探出头,抬头欢喜地看着他。
“叶大哥,你回来啦。”
苏妤不太喜欢接触村里人,这叶沉洲是知道的,所以他大约知道她为什么藏在这儿:“出来。”
“噢。”苏妤听话地站起来,扶着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上去。
她的腿已经麻得不行了,坐的时候腿不小心碰到桌腿,那种无法言说的刺激感顿时传遍全身,口中狠狠抽了一口气。
“嘶。”苏妤忍不住轻吟,没经过他同意就进他的房间,她略怀歉意,“我没有乱动东西,我就是进来拿布料做衣服,然后他们就来了。”
叶沉洲当然知道,他点点头,看苏妤实在动不了,直接连人带椅子搬了起来。
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下,苏妤惊呼一声,双手随手一抓,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那动作像是要揍他一样,叶沉洲被拉得向前一个俯身,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在他定力好,只是上半身摇了一下。
把椅子放到旁边地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