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很少来人,听到外面有动静,江晚晚有些好奇,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孙婆子原本已经平息的妄念,在江晚晚出来的那一刻又涌了上来。
“这就是你家女儿吗?长的可真水灵,除了瘦一点,其他都好。”孙婆子的眼睛盯着江晚晚上下打量了一会,笑着拉住白若云说道:“我姐姐家的儿子今年正好满二十,可争气了,去年刚考上童生,我瞧着跟你家姑娘倒是蛮般配的。”
听完孙婆子这句话,白若云本来和善的脸立马就沉下来了。
“我家女儿如今才十二,恐怕不合适,孙媒婆另寻其他适龄女子吧。”
江晚晚听了一会才知晓原来这人是来做媒的。
白若云的话说完之后,孙婆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江晚晚瞧着觉得有趣,上前拉着白若云,一脸懵懂的问道:“娘,二十岁考中童生很厉害吗?大哥二哥他们三年前就是童生了,我还以为考上童生很简单呢。”
江晚晚这话说完,孙婆子才想起江本忠的那两个孙子以前上私塾的时候,都是被称之为神童的,并且早就已经考上了童生。
一时之间,孙婆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很是好看。
本想再极力推销几下的,可却觉得脸上没面,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月初,江安和江宁两人都已经提早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私塾了。
江遇夏和江本忠他们都去田里了,所以送两人去镇上的活就交给了江遇冬。
白若云正在一旁叮嘱着江安江宁,扭头一看,便见江晚晚像个猴子一样溜上了牛车。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阻拦,只是让江安和江宁路上多照看着江晚晚。
以前江晚晚身体不好,哪也去不成,现在她身体既然已经无碍了,愿意多出去走一走,也自是没人会去拘着她。
江安是个心细的,专门拿了一个软和些的垫子,给江晚晚靠在了身后。
江遇冬赶着马,快到村口时,离得还有些远,就看见了前面有几个人影。
走近了些,才发现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是胡家的媳妇柳意。
“原来是江家老三呀,可否捎我们老两口一程啊?”站在柳意旁边的一对老夫妇眉眼和善,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儒雅。
江遇冬认得他们,楚夫子今年已经有六十的,身体很好,在镇上的私塾里待了三十年了,现在年纪大,便闲下来了,和他的妻子闲来无事,平时就在家养养鸡,抄一些书,补贴家用。
没人知道楚夫子叫什么名字,平时见到他,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一声夫子。
“夫子不必客气,车上还有空位,快上来吧。”江遇冬本想去搀他一把,却见他脚步轻快,很轻松的就上去了,随后又将妻子秦氏拉了上去。
“喂,江家老三,我看车上还有空位,正好我今日也去镇上,捎我一程。”柳意在一旁瞧着,见楚夫子他们上去了,自己也想要挤上去。
江宁手疾眼快,挡在了前面,没让她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江家有点钱就瞧不起人了,乡里乡亲的,都顺路就不能捎我一程了。”柳意觉得失了面子,顿时有些恼怒,愤愤的看着江遇冬。
江遇冬有些头疼,他本就不擅长和人吵架,更何况是柳意这种泼皮女人。
江宁可不管她说什么,一直挡在车前面,说什么也不让她上去。
谁让这个柳意嘴碎,上次那样说江晚晚,他才不可能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坐他们家的牛车。
一时间几人僵持不下,江安瞧着远处走过来的一道身影,心中瞬间便有了主意。
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本来是有空位让你坐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我的位置,大不了等到镇上我付你们两文钱,没见过你们江家这么小心眼的人。”柳意还是不肯走,毕竟去镇上那么远的路,来回一趟,第二日她的腿肯定要肿起来的。
江安没理会他,而是看着那道人影越走越近,便从车上下来,走了过去。
“李伯伯是要去镇上卖草药吗?正巧车上还有多余的位置,快上来坐吧。”一边说,江安一边拿过李全盛的背上的竹篓,帮他放在了牛车上。
李全盛被江安半拉着坐上了牛车。
“既然如此凑巧,那老头子就厚着脸皮搭一趟顺风车了。”李全盛客气的道完谢,调笑着说了一声。
转头见到一旁的江晚晚,见她脸色红润,一时有些诧异,上个月病的那么严重,许久没见如今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江丫头这病可是好了?”李全盛好奇的问了一句。
江晚晚点了点头,乖巧的说道:“已经好了,谢谢李伯伯挂心了。”
得知江晚晚的病已经根治,李全盛也有些欣慰,毕竟这小姑娘被病痛折磨了数十年,无奈他医术浅薄,如今既然好了,他也就放心多了。
“老李这是又去镇上卖草药啊?”楚夫子就住在李全盛隔壁,两人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遇见自是要寒暄几句的。
李全盛这会才注意到了楚夫子他们也在牛车上。
“楚老哥,不在院里养你的鸡,跑出来作甚,有空把你家的葡萄藤修剪修剪,都长到我院子里来了,还有你家的那只大红公鸡,天没亮就开始叫,日日如此,真的是……”
楚夫子和李全盛相处的一片和谐,其余人瞧着他们斗嘴,也觉得很有意思,而一旁的柳意根本没有人去理会她。
毕竟她那张碎嘴是出了名的,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愿意和她有所牵扯。
苏遇冬机灵,没再给柳意说话的机会,见众人坐稳,扬起鞭子就赶着牛车离开了。
等柳意反应过来,他们早就已经走远了,气的她将手中的帕子险些就给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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