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按捺住疑惑,朝屋内禀告:比武快要开始了,请镇北侯快些到场。
这是此前就已经定下的事宜。
北燕使臣要同南昭武将比拼骑术箭术和其他十八般武艺。。
输赢事关国家颜面,双方都看得极重,暗中卯足了劲。
北燕使臣团里有武艺高强的猛将,南昭自然要派最厉害的武人与之比拼。
周则意重重顶撞着身下的镇北侯:“镇北侯身体不适,这事交由钟大将军全权负责。”
“北燕的慕容皇子要出场,他指名点姓要和镇北侯比箭术。”羽林卫为难,“若我们不应战……”
北燕定会耻笑,说林大将军自知胜不过,不敢和他比试。
周则意脸色霎时阴沉。
慕容玦!又是慕容玦!
林策无力攀住周则意的手臂,忍住哼吟,因为低泣过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微颤朝房外道:“知道了。我待会过去。”
周则意温柔又凶狠地咬上了已经血痕斑驳的脖颈。
两刻钟过后,房内再次飘散一股淡淡腥膻味。
随后,浴房传出荡漾的水声。
此时又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又一羽林卫硬着头皮前来催促:北燕使臣和南昭公卿都已经到了校场。
镇北侯若让众人久等,有失礼数。
房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羽林卫震惊得差点石化。
这名羽林卫,正是此前继位大典那一夜,在常庭山顶的祭庙房间中,撞到淮王和徐如校尉偷欢的那名将领。
他后来暗示过镇北侯,镇北侯那位天姿绝世的“夫人”背着他红杏出墙,和淮王有了床笫之欢。
谁能想到,他又一次撞见淮王和镇北侯夫人的奸情!
等等,这是镇北侯的房间!
将领偷偷朝房中偷瞄一眼,瑰姿玮态的夫人站在屋内,而镇北侯……不见踪影?
将领把好奇的目光移向了更深处的床塌。
大床被屏风挡住一半,凌乱的绣被昭示着昨晚有过一场何等激烈的情/事。
被屏风挡住的地方,只能看到微微鼓起的一点边缘,似乎有人躺着。
没在屋里见到镇北侯,莫非还在床上?
将领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是不是,撞见了更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
镇北侯,徐校尉,淮王,这三人昨晚在一间房里……
将领感觉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周则意冷漠一声:“知道了,我们即刻就……”
“属下先行一步,在院门口恭候殿下和镇北侯。”将领哪还敢在这多待,只恨不能立马回家收拾行李,极速逃出京城。
周则意再不理会他,转过身,对着林策时已经换了一副神色:“你身上有伤,虚弱无力,此时去射箭会不会太过勉强。”
“不然还是让钟誉上场?”
只要钟誉能胜过慕容玦,北燕有何面目耻笑南昭?
林策恨了周则意一眼。
也不想想他此时的一身伤是谁造成的。
“先去看看再说。”
无论如何,他作为武将之首,不能不到场。
校场上,南昭公卿和北燕使臣已经坐在看台上等候多时。
林策久不出现,北燕使臣不住冷嘲热讽“该不是怕了”“干脆痛快认输”“如此拖延,岂不可笑”。
又见南昭少帝坐在看台上心不在焉东张西望,毫无天子威仪,更加嗤之以鼻。
“这黄口小儿,哪有皇帝的样子?”
“据说他今年十岁?我观他言行,不像十岁,我大燕的三岁小孩都比他聪明伶俐。”
“这小皇帝怕不是个傻的?”
“让个傻小孩当皇帝,南昭国运怕是要到头。”
北燕使臣哄笑不止,南昭公卿们脸色黑沉,沉默不言。
慕容玦指名点姓要和镇北侯比试箭术,镇北侯一直不到场,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胜不过,有意拖延,公卿们也焦虑不安。
至于少帝,李太后以前在陈梁王府专横跋扈,府中所有事务她一人说了算,年幼的陈梁王惧怕母亲,性格打小懦弱。
宣武帝意外驾崩,在此之前谁也没料到陈梁王一个无权无职的闲散郡王能有坐上龙椅的一天。
李氏本就不是博学多才的读书人,自然也没想过请名师好生教导他诗书经义。
南昭寻常百姓家的稚子,八岁开蒙,陈梁王才习字两年。
今时他登基为帝,淮王和谢相也未安排朝中大学士担任帝师,教导他为君之道。
李太后成日谋划着自己要如何夺权掌权,根本没心思对少帝加以管束。少帝天天和一群小宫女小太监玩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北燕使臣堂而皇之地“窃窃私语”,少帝的表现令群臣自己都感觉颜面无光,只能缄默不语,假装不知。
而后一刻钟,淮王和镇北侯终于姗姗来迟。
带着麒麟鬼面的镇北侯今日并未穿甲,只着一袭武官官袍,虽然披着毛皮大敞,仍显得过于瘦削,不禁令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抱恙在身。
林策并未走上看台,领着替他奉剑背弓的剑侍径直走入靶场。
慕容玦见状,施展轻功直接从看台上跳下,稳稳落在他旁边。
北燕使臣即刻拍手叫好,比赛还未开始,他们的九殿下就已露了一手精妙功夫。
一常侍上前询问:“不知慕容皇子想怎么个比法?”
“三箭定胜负?还是十箭……”
他还没问完,慕容已昂首迈步,走向靶场边缘。
无论北燕亦或南昭,看台上满座皆惊。
慕容玦在靶场边缘站定,此处距离练习箭术最远的三十六丈,还远了四丈。
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正中靶心,将羽箭射到箭靶上就已经不易,不仅需要高超箭术,还需巨大膂力。
慕容玦不怕力气不够,羽箭飞到中途就成强弩之末,掉到地上,传为笑柄?
常侍小跑着跟到他身前:“慕容皇子,您站的地方太远。劳烦再往前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