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傅辰;
“应琛最近有召见苏和玉吗?”
傅辰回答的很快,像是早有答案:
“没有。”
沐言心底的不安仍旧不减;
“苏和玉最近在做什么?”
傅辰略一思虑,答道;
“苏状元这段时间应该在准备赴任,利州路途遥远,想必准备要多些,按照到任日期,应当是今明两天启程。”
沐言妍丽的小脸懵了一下;
“利州?”
“苏和玉去利州做什么?”
傅辰闻言也微抬了头,一眼扫到一截白腻上覆盖着红痕的手腕;
视线继续往上,能看到红艳的,微微肿起的耳垂。
即便是未经人事,傅辰也立即认出了这是什么痕迹;
这次的,比上次看到的还要严重,像是被含了很久,还没很恶劣地对待过。
傅辰脑海中立即过了一遍小皇帝今日的行程,将见过小皇帝的人都清算了一遍;
得到与上次完全一致的人选;
心骤然一沉,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来气。
即便想着旁的事,傅辰的回答却依旧有条不紊;
“陛下之前的圣旨。”
“在宁将军回京的圣旨之后,是这届中选学子的授官圣旨。”
听到前面赴任两个字的时候,沐言就知道了是圣旨授官;
圣旨不是他拟的,他也没想将苏和玉弄离京城,更遑论是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利州;
最近所有的圣旨内容,都是出自应琛之手;
但应琛为什么要这样做,苏和玉不是应琛的左膀右臂吗?
沐言细白的手指攥着袖口柔软的衣料,攥成了拳;
“你去苏尚书府看看,苏和玉出发了没,什么时候启程?”
他唤的是常在身边服侍的小太监;
若他有什么旨意,通常都是他去传。
但转念一想,按照傅辰所说,苏和玉说不定此刻已经出发,在去往利州的路上了;
沐言因为连续的剧情误差有些慌乱,呼吸都不畅了,声量异常细软;
“傅辰,你也去。”
“若苏和玉已经启程,就把他拦回来,朕有急事要见他。”
傅辰应声答应,小太监却没挪步,神色变了数下,尖着嗓音道;
“陛下,这时候……苏状元若进宫,宫门届时已经关了。”
傅辰神色一震。
沐言却莫名地看了小太监一眼,没明白小太监突然提起这茬是什么意思;
“那就留宿。”
————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晚上。
沐言用过膳,苏和玉还没被带来。
苏和玉一定是已经启程出发了。
沐言其实还没想好用什么由头留苏和玉在京城,反正先把人留下再说,理由可以再细想;
只是应琛为什么要把苏和玉弄去利州?
沐言百思不得其解。
殿外已经浓黑一片,烛光烫出一小块一小块昏黄的光洞;
这个时候还没来,是已经走出很远了?
沐言十分困倦,又有些担心傅辰他们追不上。
直到眼皮都开始打架,脑袋栽到书桌上磕了一下,沐言的困意才短暂地散了一点;
追不上就算了,大不了……大不了明天再拟一道圣旨把人追回来;
他是真的熬不住了。
然而沐言才一身湿气地从浴池出来,就看到已经回来的小太监略显焦急地站在寝殿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才从寝殿出来的宫人。
见到自己,小太监飞快地迎了过来;
“见过陛下。”
沐言随手免了礼;
“怎么就你一个人?”
“苏公子准备需要一会儿时间,奴才就让先傅大人离开了。”
小太监躬身答道。
这两句话凑在一起,沐言是哪一句都没听明白;
苏和玉需要准备什么?
这小太监又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替自己做主让傅辰离开?
但沐言有些困,这会儿并没精力计较这些,只想早点回寝殿休息;
“苏和玉安排在哪?”
要是已经安排好了住所,他就懒得过去了;
反正人已经留在了宫里,也不差这几个时辰。
小太监放低声音,听得人有些毛毛的;
“陛下,苏公子在寝殿等您。”
沐言刚准备抬脚进殿的步子顿住,被浴池泡得湿润泛粉的脸不耐地看了小太监一眼;
这小太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日做事会察言观色得很,怎么今天就一件比一件办的莽撞。
就算自己要就寝,也不能将人往皇帝的寝殿带吧?
书房和寝殿才几步路?
困倦得有些乏力的沐言想到还得进去和苏和玉解释一番,只觉得更加乏累;
湿润成一簇簇地黑睫缓慢地扫动了两下,不悦道;
“行了,下去吧”
“是。”
小皇帝的寝殿很大,却没有待客的地方;
本来寝殿也不是待客的地方。
软塌、更衣的地方,所有能坐的位置沐言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苏和玉的人影;
沐言又生出一股憋闷;
不是说人在寝殿吗?
难道人自己走了?
这小太监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沐言有心想把人喊进来发一通脾气,眼眸却突然扫到寝殿中央明黄的床帐,原本应该挂起的床帐此刻却放了下来;
昏黄的烛光透着层层起伏着的柔纱床帐,莫名地旖旎;
沐言站在纱账前怔愣了一下;
自己还没就寝,床帐怎么就放下来了?
层层纱账里面似乎有一点模糊的影子;
沐言困意瞬间散去不少。
苏和玉……不会跑进帷帐里面去等了吧?
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秒,就被沐言打消了;
苏和玉规矩守礼,靠近龙床是冒犯皇帝的死罪,他当然不可能做。
他许是去安排留宿的地方休息了,准备明天面见自己也不一定;
沐言微微放下心。
可以立即入睡不用做任务的闲适,让沐言软软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浸出一点湿意;
玉白的手撩起床帐,准备滚进绵软的被窝,却在踏足床边的瞬间,立即僵住;
龙床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