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方才上官鹿与许镇争执中所谈。
军事方面可以由朝中将领传授。
但食邑呢?军饷呢?军械呢?战马呢?练兵所需的时间呢?
这些问题若是不能够妥善解决,以许奕现如今赈灾的功劳,想要将其逼去就藩。
无异于痴人说梦。
练兵时间暂且不提。
毕竟有李光利出征在前。
备战、调兵、运送粮草,以及后期交战。
这些全部下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绝对完不成。
姑且按照一年时间来算,即使事后匈奴以最快的速度组织反攻,没有个半年的时间恐怕连人马都召集不齐。
如此算来许奕至少有两年左右的时间用来练兵。
至于两年左右的时间能否募集万余兵力,且将这万余兵力训练成合格的士卒。
那就不关许雍的事了。
现如今,唯一摆在许雍面前的难题便是军饷与军械。
大周因连年战争本就国力羸弱,偏偏关中去年还遭遇了长达一年之久的天灾。
这无疑令本就国力羸弱的大周雪上加霜。
且现如今还需备战、出征。
哪儿有多余的财力,去支持许奕推倒重建?
除此之外便是军械、战马一类的必要军资。
前燕王麾下的三个护卫营的军械与战马早已在漠北大战之前便分给了其他军伍。
现如今近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将领战死的战死,病死的病死,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
去哪里索要军械与战马?
且不提能不能索要的回来,即使索要回来了,以军中将领的作风,即使真给也只会给一些破损的军械,以及老弱的战马。
如此一来,岂不是又给了许奕推脱的借口?
思及至此,许雍直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许雍心中重重叹息一声,随即默默走出了金銮殿。
宫门外。
维持了一路‘自责’神情的许奕,在坐上马车的那一刻,面色瞬间恢复了正常。
许奕端起茶壶,满上一杯茶水后,遂将其一饮而尽。
待嗓子得到滋润后。
许奕斜靠在车厢软塌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敲击着小木桌。
‘你到底会怎么做呢?’许奕边敲击桌面,边心中低声喃喃。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许雍便会发现问题的关键。
心中亦坚信许雍定然会为他将难题全部解决。
就是不知道许雍会采取什么手段来解决。
诚如许雍所猜测的那般。
想让许奕就藩燕王爵,就必须拿出来大量的钱财、军械、以及战马。
且还需保质保量,否则许奕有数十种方式拒绝就藩,且拒绝的光明正大。
至于正德帝直接下令封王,这种可能性有,但是极低。
无他,许奕现如今在关中地区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
若是其他时候,正德帝或许可以不用在意,一意孤行。
但现在不行!
现在正值大周与匈奴即将开战之际,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最后会打到何种程度。
越是这个时候,便越需要国内稳定。
关中是京师所在,去年受旱灾影响的百姓足足有数十万人。
谁也不敢确保这数十万人里会出多少极端的人。
归根结底,许奕此番是在借大势而行罢了。
金銮殿内。
整个朝堂议事始终一言不发的薛宝瑞自太师椅上缓缓站了起来。
谢绝了大量官员的搀扶后,薛宝瑞寻了一名小太监,低语几声后便站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官员们离去的身影。
不一会儿的功夫。
小太监折返回来,恭敬行礼道:“老大人,陛下在御书房等您。”
......
......
紫辰殿御书房内。
正德帝斜靠在龙椅之上,仰头看向房顶。
目光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神色。
就这般静静地望着房顶不知多久。
直到殿外传来太监们的禀报声后,正德帝方才回过神来缓缓起身。
眼神中的复杂神色,随着正德帝的起身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薛宝儒在太监的搀扶下走进了御书房。
正欲行礼之际。
正德帝直接制止道:“薛先生无需多礼,还请快快入座。”
“谢陛下隆恩。”薛宝儒微微拱手道谢,随即便有小太监搬来一把太师椅放置于御桉对面。
直到太师椅搬来,正德帝方才缓缓入座。
待薛宝儒入座后,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