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垠打破禁制时,那个作为标杆的人早已不在,禁制的强度亦久没有更改,是以他成绩是不太被长老们认可的。
城民不知花镜拿自家儿子做实验,只道这二公子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他是来代替咱们公子的吗?”
“挑这时侯回来,就是城主唯一的后人,这小子运气不错呐!”
“上层是不是早有安排?你们真的以为这是巧合吗?”
有多少孩子曾以花知源为目标努力地追赶着?有多少老人曾无比欣慰地说“知源将来必成大器”?
以往抱有多少期待,现在就有多少痛惜。
人们虽看到了花无垠,却总是忍不住提及另一个名字,并且叹三叹。花无垠走出了黑暗,却仍旧在阴影中踏步。
以一束耀眼的光为背景,在阴影中踏步。
是以在演武场上,当小花们发现这位二公子并没有让人惊艳的能耐,反而连点灯都要借火时,嘲笑就像灌入陋室的风一样喧嚣,堵也堵不住。
“我不要跟你一组!”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儿亮着他的娃娃音道,“哥哥说和你练习绝对不会有进步!”
满场打斗之声不约而同地轻了,大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有的朝那位“哥哥”竖起大拇指。
花无垠并未有多气恼,花家传统出品的杏眼一眨:“小朋友,你缺的那颗门牙就是打架打掉的吗?这么有斗志,不怕另一颗也保不住吗?”
小孩儿咻地抽出一把月牙刀,恨恨道,“换牙乃成长的标志,岂容尔这庸人嘲笑?比过再说!”
花无垠乐了,也随手挑了把剑,刹那间红袍飞扬,大袖翩跹,甚是好看。
小孩飞光如电,精神饱满,激情四射。
“哦!气势如虹啊!”小花们大声喝彩。
“哇!好快!”
“把他打趴下,晚饭给你加鸡腿儿!”
然而三分钟以后,小孩的刀往下一压,花无垠抬剑一挡,叮!
九分钟后,花无垠一个回马剑,小孩一记冲锋刀,当!
十五分钟后,小孩和花无垠对砍,怦!
小花甲忍不住戳了戳小花乙:“这频率也太低了吧,小娃娃放水?”
小花乙使劲眯着眼瞧,最后摇摇头:“太快看不清,我果然是老了。”
小花丙满脸深沉地耸了耸肩:“二公子像猴儿一样跳来跳去,打得中才怪。”
小娃的哥哥名叫花原秀,乃城主大人的亲侄子,无垠的堂兄是也。
有人见这位少公子脸色冷淡地站在一旁,便挨过来调笑道:“秀哥,你弟弟好像压制不了他啊,你不去提点几句吗?”
花原秀没有说话,似乎对这场闹剧似的打斗十分不屑。人们毫不怀疑如果旁边有一把椅子的话,他宁愿坐在上面睡一觉。出声的人自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跟别人讨论去了。
半个时辰后,花无垠在前面跑,小孩在后面追,两个人已经绕演武场狂奔了五六圈。
“还有完没完,给我站住!”小孩气得两眼翻白。
“闪避也是一种手段,刘前辈没教过你?”花无垠也喘到不行。
“是爷们儿就堂堂正正打一场!”
“是爷们儿就追上来!”
“你!”
“我每天都会跑上五十圈锻炼身体。”
“所以呢?!”
“你不是自诩比我厉害?这就跑不动啦?”花无垠稍稍回过头,眉眼带笑。
“胡说!我还能跑!”
“小孩别说大话,小心被打脸。”花无垠撇撇嘴。
“你别狗眼看人低!”
“有志气!你今天要是跑不完五十圈怎么办?”
小孩一咬牙,壮士断腕似地吼道:“那我陪跑一星期!!!”
于是你追我逃的运动继续,小花们捂住眼,娃娃你被人忽悠了知不知道。
十八圈后,小孩趴在地上作挺尸状,一股浓郁的青气盘旋在头顶。
而某只只能跑二十圈却谎报了三十圈的红袍小狐狸也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
一会儿后,花无垠拖着脚步一拐一拐地走到小孩身边:“感觉怎样?”
小孩没有说话,他在想自己陪跑一星期的壮志豪情。
花无垠轻笑一声,虚婉的气流路过喉间,如同秋夜的习习凉风:“陪跑就不用了,你帮我完成一个任务吧。”
小孩的眼中顿时重燃希望之光:“扶我起来,我愿意做任务!”
花无垠点头,但是白白嫩嫩的手才伸出一半,在对方快要够着时,又忽地收回:“抱歉,我怕自己一个没站稳又砸你头上。”
小孩瞪着双眼,冷静地道:“那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花原秀看到此处,脸色阴沉地“哼”了一声,掌心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