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与他同甘共苦,如今在城内得到了户籍和正经工作。
阮大叔开怀不已,拿出他打家劫舍攒下的一颗定海珠:“向姑娘出门在外,一定需要些钱傍身,快来跟大叔赌一把,你若赢了,就把这宝贝珠子拿去。”
向晚眼角一弯,心里果然发痒:“我可没大叔这么豪气,浑身上下就只剩二两铜钱了。”
“无妨无妨,你若输了,大叔也不要你的钱,只要说说你是怎么练出这么大力气的!”
旁人一看他拿出那价值连城的定海珠,下巴都要掉了,向晚却似笑非笑地点头:“成交!”
阮大叔大笑:“我就欣赏你这什么都敢做的性子!”
五秒之后,向晚喜滋滋地摆弄着定海珠,道一声“多谢”。
“不错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阮大叔掐了掐自己的肱二头肌,仍然好奇,“你这力气究竟是怎么练的?”
向晚“噗嗤”一笑:“你现在要用我的方法,已经晚了。”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服气了,先说来听听!”
“盖因我还在娘胎的时候,父亲就天天打拳给我看,所以我天生神力。”想起她娘那与琴棋书画为伍的人,每天耐着性子看武夫耍拳,着实难为了。
“那就没办法了。”阮大叔显得很沮丧。
“别难过了,你还可以找你孩子试试。”
有李矞这样的白面小生在前,阮大叔果然对元不惜很热情。元不惜虽然不跟他们称兄道弟,但是人家很会喝酒,一个人顶五个,不在话下。
“向姑娘想要巴蛇鳞,落仙山上有好几窝呢,我们去给你捉!”郑大海拍胸脯道。
“不,我是想要沧阳钥匙的那个巴蛇鳞。”她一字一顿,极清晰的话语从红唇中往外蹦。
李矞抬头看她,眼神严肃了几分:“姑娘为何想要巴蛇鳞?”
“我们需要它,为家人治病。”向晚据实以告,手指下意识地抠入衣摆的绢纱里,含着孤注一掷的意味,“只有这个办法……若能打开秘洞,或有一线希望。”
“……好,你们随我去取。”李矞下定了决心,拂下衣摆站起来。
向晚舒了一口气,随他起身,脸色却突兀地一变,痛苦地捂住下颚:“……呃!”
“怎么了?!”李矞笑容敛去。莫非是有人蓄意谋害?他身边竟还藏有奸细吗?
“向晚小姐!”元不惜推开人群跑过来。
“唔,唔……”向晚捉住他的休息,眼皮往上翻,艰难地想说什么。
“什么?你慢慢说。”元不惜凑近。
“说什么说,不要说话了!”阮大叔瞪了他一眼,“大夫!快叫个大夫来!有人中毒了!”
“唔唔唔!”向晚神情更急切了,连汗都冒出来,黑白分明的杏眼藏在略显凌乱的刘海下,捂着一团水汽,“下……下巴……”
“下巴怎么了?”元不惜隐约听清两个字,神情一凛。
“脱臼了……”她挥舞着手里的桃子,露出两排嘴巴张得极大的整齐牙印。
李矞哭笑不得,脸色黑成了焦炭:“你这女人,有毒吧!”
雷皇城,城主府的扫地人辞职返乡,华英摇身一变,扮作精神萎靡、眼角下拉的晴朗,补入府中当差。
想当初,这一职位的竞争者有两百,只有她是扛着扫帚去报名的,可见其志在必得,信心满满。
主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这位姑娘,即使是招扫地人,也要通过试炼才行。”
“试炼题目是什么?”华英虚心请教。
主管溢出冷笑,额头上的青筋拗得凸起:“现在能告诉你吗?一边儿排队去!”
华英便抱着扫帚,坐在树荫底下发呆。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谁曾想从白天等到了黑夜,那主管扶着她的肩膀,把她从睡梦中摇醒:“喂,你过关了!”
华英迷迷糊糊地便上任了,直到后来,打扫另一片区的小二哥将她的事迹编成段子,在酒坊茶肆大肆演说,许多小姑娘围着他,听得连连惊叫、双目放光,她才发现自己在雷皇人心中留下了一个多么伟岸的形象。
“话说当日,咱们主管放出四条骨龙,想要考验考验这些新人。大家试想,这成年的骨龙身长九尺,无皮亦无肉,只一段枯骨暴露在外,细长如蛇骸,颈生骨刺,本就可怖;它们被囚困于笼中多时,无处发泄,眸中闪着两团幽冥冥的燐火,像两盏飘飞的绿烛,饿极地窜入两百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