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便立马扑面而来。
木耳小米辣,蘸酱生鱼片,拇指生煎包,油炸酸奶块,芥末凉面,麻辣小龙虾,春卷,花甲米线等赫然占据姜景任的瞳孔。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谁允许御膳房的人做桑国和麦国的吃食的!”
姜景任的排外思想从来没有透露出来过,自从十多年前皇后失踪后,姜景任便在众人面前是个能够接受桑麦习俗的模样,他说排外思想是先辈流传下来的,得遵守。
所以给朝廷命官和贵族留下的印象便是和善,能够接受和融合些桑麦风俗。
甚至在抓赵阿黎的时候,都说的是她非法营业扰乱经济,对桑麦吃食闭口不提。
就担心旁人戳穿他的伪装。
可就在姜景任说这话的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陛下不喜桑麦吃食?”
此言一出,姜景任瞬间急了,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额头青筋爆出,可饶是如此,他却依旧保持着自己和善的笑容,他走上高台,根本没有回答那人的话,一下子出手捏住昏迷女子的脖子。
“赵阿黎利用桑麦两国吃食扰乱我国经济,就算这两个国家的东西再好吃,扰乱宏国生意依旧要禁止,赵阿黎是始作俑者,背后是桑国和麦国,不难想她是受何人指使。”
“如今桑麦势力已渗入皇宫御膳房了,朕为了护住宏国,只得出兵,诸位爱卿,桑国和麦国都骑在我们头上了!再不吞并它们,任其野心滋长,死的早晚是我们宏国。”
姜景任承认现在他有点慌,毕竟根据宏国风俗,祭旗宴席菜品他没理由过问,可这厢几乎所有人都在夸麦桑吃食,若他不赶快出兵,待有人提及……
“陛下,臣有疑问,麦桑两国既与我国签署和平协议,亦有联姻关系,他们也确实按协议未训练军队,每年按时缴纳银两,并未得罪咱们,何况协议上不也说过,三国可在境内一同发展经济吗?”
“咱们宏国都在他们境内开有店铺,他们开些在咱们这里有何不可?何况我瞧怀安王妃开的海鲜火锅店忒是不错,城西贫民区收入都多了三四成。”
“这样看上去百利无一害,陛下出兵请三思啊!”
“莫苦了百姓!”
姜景任的脸几乎黑成了炭,他恶狠狠地盯着说话的那人,声音极冷:“钟侍郎,看来十多年前你还不长记性啊,别以为你时朝廷老人,朕便动不了你。”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朕想你该是比朕清楚。”
钟侍郎是皇后娘家辅佐上来的,当年若不是他和徐贵妃弃暗投明,姜景任还真寻不到由头宰了黄家,他也因此放了钟侍郎一条命。
没想到这老顽固如今敢倒打一耙,真是不知死活。
他眼底微沉,可这厢钟侍郎却颤颤巍巍地跪下来,他突然双手作揖,将头狠狠地磕在地上。
“皇后娘娘,臣对不住你——”
话音刚落,姜景任似是想起什么,他感觉昏迷的女子醒了过来,对方挪动着断腿往他身边靠,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钟侍郎又大吼一声:“黄府对我恩重如山,我却恩将仇报,这是我欠皇后娘娘的,如今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陛下说说。”
“求陛下收回成命,桑麦两国食物与我宏国融合更能让咱们更强,您莫要固步自封了。”
“闭嘴!”
姜景任眉头紧皱,他拎起脚边女子的衣领,那女子近乎歇斯底里,嗓子发出沙哑如同锯子的声音。
她哭得梨花带雨,她张开嘴,姜景任便看见空空荡荡的口腔。
“你是……徐贵妃?”
“啊啊啊啊啊!”女子狠命地点头,徐贵妃怨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钟侍郎,她拽住姜景任的龙袍,指尖直直地指着殿门的方向。
可姜景任没理徐贵妃的动作,他唰地站起身来,横眉倒竖,气得直接将酒杯摔在地上,瓷片飞溅。
“来人,赵阿黎胆敢越狱,火速抓捕!若有人发现,斩立决!”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以钟侍郎为首的老官畏畏缩缩将头垂下,贵族皆是皱起眉头盯着姜景任,他们每人手里不知何时攥了一张泛黄的宣纸,看向姜景任的目光愈发怪异。
“都愣着做甚?”姜景任心头缓缓涌起慌张,他眼神飘忽,说话底气都不足,目光移动到众人手上的纸上。
“陛下,此言所说当真?”其中一人开口,“我们在琉璃盏下面发现了当年黄家的冤屈,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们并非贪污受贿,可还没寻到证据,便立马被灭满门,陛下,不会太巧了吗?”
“皇后娘娘失踪了十多年,如今突然说死了,陛下寻到她的尸身了吗?”
“当年皇后娘娘代陛下您执政时引入少量桑麦吃食,咱们宏国经济便增长飞速,臣不明白,为何签订了和平协议,您还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