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有木的口红擦了下去,想起她满是抗拒的动作,他莫名有种被压制了这么久终于再一次逼迫她的快感。
陆岂惟遥遥望着皇宫走廊,第一次觉得它这么长——金碧辉煌,花香满溢,是他仔仔细细打量过十五年的走廊,却也陌生得好像第一次踏足。
“走吧。”他对奚有木说。
奚有木将裹着手套的手递向他:“好。”
婚宴的热闹程度比新年庆典有过之而无不及,灯光亮得晃眼。
浪费,大白天开什么灯。
奚有木心中不耐烦地埋怨几声,表面上维持着笑脸相迎。
恭喜道贺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奚有木和陆岂惟肩并着肩,在高首微笑还礼。
陆岂惟酒一杯一杯入腹,面色也染上些许绯红,昔日开阔大气的眉眼此刻退去鲜明的棱角,竟然显得很柔和,他的眼睛向来是最迷惑人的,尤其专注地望着他人时,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如今搭上这神情更是让人觉得干净无辜,宛若一个脱离世俗的谪仙人。
我见犹怜呐我见犹怜。
奚有木在他身侧,自然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她可不记得陆岂惟酒量这么差——陆景行把这个儿子当他的接班人,喝酒应酬能力自然从小培养——笑话,喝多了被人套话牵着鼻子走不就完了?
看他能装到几时。
陆岂惟精准地感受到奚有木鄙视的目光,侧首对她一笑,贴在她耳边轻轻道:“陛下可是吃醋了?”
奚有木一阵恶寒,立刻反唇相讥:“阁下想让我再吐一次?”
话一说完,两人皆是一愣,奚有木有些懊恼地偏过头去,酒多害人这话诚不欺我,怎么就说出来了?
陆岂惟目光一闪,一丝愠怒一扫而过,将酒杯换了个手,空出来的手牵住奚有木,奚有木冷不防被他一拽,差点扑他身上,肩膀传来他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动:“这就吐了?让我看看是不是喜脉?”
奚有木想要避开,又怕动作太大惹人嫌疑,勉勉强强笑着,“先前风太大,吹凉了胃。”
“不用解释,”陆岂惟低笑,“你越恶心我越高兴。”
说罢他偏回头去,继续对着客人微笑,可说什么也不松开奚有木的手了。
混账。
奚有木郁闷地看着身份贵重的客人们一脸“懂得都懂,你们继续”的表情,知道他们听不见他们两个说的话只将这小动作看成打情骂俏。
虽说顺了她的心意,可自己这亏也吃大了。
“松开,我去看看我的恩人。”
一轮下来,奚有木拽了拽陆岂惟的手,打算下高台。
“正好,我打算看看我恩师。”
洛闻看着两人相携走向她,很不厚道地笑了,别人不知道,她可能看出来这两人分明就是在互相威胁,不过看着实在有趣,她好久没看到陛下这么奇异又生动的表情了。
释爽也在,她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宴席,还有点魂不守舍,寒暄过后,陆岂惟终于松开奚有木的手,两人很有默契地各找各自想找的人。
“……没问题,你成绩优异,普苍虽是私立学校,但也从不干涉政事,大多教授还是以教学和研究为重,我帮你引荐,想必那几位教授很乐意多一位博士生。”洛闻点头,“只是你从前的专业恐怕是……有些敏感了。”
陆岂惟这会切身体会了一次奚有木的处境,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但他对此早有预料,并未失望:“那便多谢教授了,我现在处境尴尬,日后若有转机,定然有所回报。”
“为人师表帮助自己的学生天经地义,哪里需要回报?何况在我眼中,你只是我的学生而已。”
不论有多怀疑洛闻和奚有木的关系,陆岂惟听着这话还是觉得心里妥帖:“洛教授,八年前那次皇宫初遇我并非有意冒犯您,当初轻狂莽撞,请您万万谅解。”
“啊……多少年的事了你还记得?”洛闻笑意微微,“我知道,你是怕我这庸医害了陛下的病嘛。”
“您也来打趣我?”
洛闻朗声大笑。
“承蒙陛下关心,洛闻已经将那些全告诉我了。”释爽和奚有木碰了碰杯,低声急急道。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今日邀请你前来还是为了让你初步接触一些这里的人,女互协的活动不仅要团结大众,还要尽量往高层打,你看,”奚有木轻轻点了一下几个方向,“那是教育大臣,那是环境大臣,那是卫生大臣,那是大法官兼司法大臣,从平日处事看都是可以作为重点拉拢的女性官员,应该也更好成为突破口,五月的选举她们大概也下不了台,尝试去和她们接触。”
“多谢陛下!”释爽是个爽快性子,大喜过望地道谢。
“不能太急躁,让洛教授多教教你。”
释爽很听得进去劝:“没问题!”
奚有木微笑看着释爽,流露出几分艳羡之色,还未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