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喊:“厉之郁,你说你是清醒的,又何来骗亲一说,明明是你乘人之危。”
厉之郁“嗯”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季思言,这倒打一耙的把戏,你还挺会。”
“……”季思言语塞,干脆摆烂,“厉之郁,你到底想怎样?”
“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厉太太。”厉之郁说。
“你指的听话是什么?”
“在外维护我已婚的形象,在内不给我找麻烦,至于夫妻义务,你有需求可以提,我尽量配合,但像昨晚那种骗亲的手段还是少用为好。”
季思言:“……”
“还有,”厉之郁又说:“往后,你想做什么都行,我无条件支持,就一点,离周如渊远一点,你清楚的,我这人脾气不太好。”
言外之意的敲打是再明显不过了。
那一刻,季思言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莫名着急地想跟他解释些什么。
“厉之郁,我跟周如渊不是……”
“我不在乎。”
厉之郁打断了她的话,“但为了以后双方能愉快,你最好也别提。”
七年的隔阂,真的能不在乎吗?
一时无言,季思言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场对话了。
默了好一会,季思言才出声低问:“厉之郁,你是真的想要娶我吗?”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磨人。
好像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季思言。”
厉之郁喊她,“把你家地址发我手机上,明早上八点,我去接你。”
季思言下意识地问了句:“你要干吗?”
“去民政局。”厉之郁说。
季思言心头一颤,眼睫不受控地轻颤着,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最后却说了句极煞风景的话,“明天是周末。”
“……”厉之郁干咳了声,“那就周一,要准备什么资料,自己网上查。”
说完就挂了。
男人挂得有些急,季思言愣怔了好一会才将手机自耳边移开。
半边脸和耳朵像被火烧过一般的灼热,久久都降不下温来。
看着手中的婚前协议,季思言下意识地咬了下自己的唇肉。
嘶……疼……
季思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要结婚了。
从今往后她会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会有厉之郁的家。
想到这,季思言竟然有种身体虚飘半生忽而落地的踏实感,她随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姜淼就不耐烦地喊了一句,“季思言,大清早吵人睡觉,你礼貌吗?”
“淼淼,我昨天看到他了。”
那些隐秘的心事她从未和人言说过,姜淼也没有。
但此刻,她很想有个人能陪她说会话。
说什么都好——这样她就不会总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谁啊?”
“厉之郁。”
“什么玩意?”姜淼的睡意去了大半,“哪个厉之郁?”
“南湖还有几个厉之郁?”季思言反问。
“KAO!”
姜淼彻底清醒,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他回国了?什么时候?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是他主动的,还是你主动的……”
问题如珠炮般甩来,季思言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个最重要的回:“我主动的。”
“你?”
姜淼明显不信,“厉之郁被你拒绝了三次,人家从里子到面子都被你伤透了,就算你主动,就他那狗脾气还能搭理你?你是梦还没醒呢吧?”
“厉之郁,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那你喜欢谁?周如渊?”
“是,我喜欢他,你能放过我了吗?”
七年前和他的最后一次对话,言犹在耳。
季思言握手机的手紧了紧,轻问:“淼淼……”
“干嘛?”
“你说,厉之郁……他……”
听她欲言又止了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姜淼干脆开门见山:“你是在担心人家会再次缠上你吗?”
“那他会吗?”季思言问。
“想听实话?”
季思言点头“嗯”了声,没说话。
“实话就是,三年前,你回南湖的那天,他找我要过你的电话。”
“我知道。”季思言说。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喝醉了。”
姜淼“啧”了声,“我就不该喝酒。”
顿了顿又说,“那你知道你回南湖那天,那辆在我家楼下停了一夜的黑色大G是谁的吗?”
季思言似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