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询问过慕容临,末了凝视着他面上的神色,说道,“只是玄朔军虽驰援淮水上游诸镇,南兖州的淮水边境终不可太过疏忽。荀将军请求调去前线的兵马未免多了些,即便是想请留守徐州的驻军代为照看,终归也是不便、不合律例。”
听得卫琰提及玄朔军兵员数目之事,慕容临眼睫微微一动,随即却是顺势作出一副思忖斟酌的模样阖了阖眼,而后微笑称是:“陛下所言甚是,玄朔军如今总兵力不过七万,至少也当留下三万人马留驻南兖州边境。”
卫琰略微扬了扬唇角,却又补充道:“徐州军亦然。昔日的淮北之失仍旧历历在目,你们双方虽是忧心国事,却也莫要太过冒进。此番调动后淮南前线所缺的兵力,便命豫州的陈将军和江州的谯王再略帮衬些,想来荀将军与谢将军也会明白朕的心意。”
慕容临长揖道:“陛下饥溺为怀,臣等自不会不明。”
“郡侯若觉得此法可行,朕今日便如此交付中书省草拟诏书了。”卫琰说到此处,复又含笑道,“不知郡侯今日可有公务要事?以往荀太傅并不教习过多沙场之事,此刻阴雨扰人行路不便,朕也正想向郡侯请教一二。”
慕容临微微垂眸,神色不明:“臣自当领命。”
见慕容临应允,卫琰便又仔细请教了些许关乎昔时淮北与巴蜀战术的问题,约摸一个时辰后,二人方才乘着雨声止歇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