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周围的纷纷咂咂。
热闹是热闹,但也是真的困,我偷睨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后,我才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无聊透了。
这一刻,我终于念起扶宣的好来。
倘若他在,肯定会带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来给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留我一个人在位子上干等。
我坐起身找了一圈,将座上的男女老少都看了个遍,连那日嘲讽我的胖墩都看到了,还是没有看见扶宣。
头上的步摇有些重,我又把头转了回去。
“哈!”
“找什么呢?”
一个金色的身影晃到了我眼前,我被他闪得往后一缩,只觉得眼前都亮了一刹。
果然是扶宣!
他今日倒打扮得标致:白绸烫金圆领袍配一束玉色腰带,腰悬佩剑,头束抹额,确实颇为俊逸,可不出须臾,他又大大咧咧地坐下。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仙姑,原来是大小姐啊!”他看过来,挑了挑眉:“今日这么漂亮?连步摇都带上了!”
能不漂亮么,今日我天不亮就被母亲叫起来梳妆打扮,她硬往我头上戴了五六支簪钗步摇,又花大功夫给我上了妆,一通折腾,我戴不习惯银簪,此刻只感觉脖子都快断了。
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抬手扶了扶步摇:“母亲要我戴的,但我觉得还是素净点好……”
“不打紧………”扶宣的话还没说完,座下就传来“呼——”的一声,紧接着,周围人皆皆惊呼,纷纷站起了身子。
“这次澜邱洲出手这么大方啊?”
“那,那不是他们上个月才捕获的赤羽野狐吗?嚯!百里家的人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
赤羽野狐?
我和扶宣同时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席座正中央的沙场上一阵滚滚沙灰,烟雾散去,一只大如水牛的红毛狐狸便占据了我的视野:它浑身都捆满了铁链子,链子上贴了□□张符纸,它一动爪子,链子就猛地收紧,随即数条铁链便有了灵性,蛇一样地扭动起来,缠绕上狐狸,将它牢牢勒住,直至铁链没入皮毛,狐狸才停下来。
“啊——嗷——”
周围炸然爆发出阵阵欢呼,还有人在鼓掌。
我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难不成这只狐狸与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今日总算大仇得报?
这事倒是稀奇了。
一众人七七八八地客套一阵,比赛正式开始,抽签决定对手,我和扶宣还算幸运,被排到了第二轮,不用这么早上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和扶宣看起比赛来,第一场是星清洲与方花洲,乐师对巫师,还算有趣,我看了一局,兴趣盎然了起来,不再关注其他,一心看起比赛来。
第二局不好看,星清洲对澜邱洲,乐师对武夫,并不那么吸引我。可气的是这次上场的两个人都是倔脾气,打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
………
不知过了多少局,我终于看睡着了。
“斐杰公子上场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的耳边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把我吓得一激灵,睁开眼,顿时困意全无。
转过头,扶宣坐在我旁边,他正撑着脑袋小憩,被人撞了一下,就猛然惊醒,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怎么了?谁,谁上场了?”
“斐杰兄啊!斐杰兄和澜邱洲的大弟子对打!”那日嘲讽我傲气太重的胖墩突然出现,他扬起眉,颇为得意地对扶宣道:“怎么?你不去看看?”
扶宣看了他一眼,从果盘里抓了个葡萄吃:“他比赛?我为什么一定要去看?”
胖墩的脸色果然难看起来,变成了锅底色,又变成了猪肝色,像是气极了。
“不看算了!”胖墩哼了一声,他还有意往我这瞪了一眼,“我自己看去!”
“忘了同你介绍,那是峥嵘堂弟,是另一位堂叔的儿子。”扶宣看着胖墩的背影说道:“他从小就与斐杰玩的好,总是给人家当跟屁虫,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我问:“那,他和你关系如何?”我想想觉得不对,又补了句:“还有扶斐杰。”
“不如何。”扶宣把手里的橘子分我一半:“他是个没主见的,斐杰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我不喜欢这样。”
“至于斐杰兄………”扶宣说这话时怔了怔,片刻后凑到我耳旁,压低声音:“你可还记得我们一同制服八沂那次?”
怎么会不记得,我点点头。
扶宣垂下眼眸,眼里写满了欲言又止,“八沂明明是我们二人制住的,可当时,所有人都在夸他。”
“若是误会,那他解释便好了。”扶宣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可他非但没有解释,还抢了本该我们的功劳。当时人多,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哑然,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