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找他有事?
可是苏二郎与县主并不相熟,自己妹妹苏容倒是同县主挺熟的,每次见面两人都要互相阴阳对方几句。
苏二郎躬身:“不知县主找某有何事?”
清禅望了望他身边,只带着一个随侍。
清禅与郑诫对视一眼,郑诫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他。
清禅便问:“苏二郎,你身边有个洒扫的下人不是?他现在人呢?”
苏二郎更觉不对劲,堂堂县主,问他身边的下人做什么?更何况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洒扫下人。
苏二郎心中惶惶:“县主说的可是陈阿五?”
清禅见郑诫对她点头,道:“是他。他人现在在何处?”
苏二郎老实回答:“陈阿五前几日告假,说是家中长辈身子不适,他回家照顾几日。”
“这几日你都没再见着他?”清禅朗声问。
苏二郎:“是。”
清禅翻身下马,走到苏二郎身前:“我的人说,那陈阿五只是一个刚进苏府的下人,你为何时时将他带在身边?”
苏二郎身子抖了抖,他虽然整日里不学无术,但到底脑子还算好使,听县主这么一说,就知道陈阿五不对劲,要不然一个县主为什么要去查一个新入府的奴仆?
苏二郎鬓边沁出冷汗,颤着声音:“回县主,陈阿五确实是刚来苏府的下人,只是他人生的机灵,又会说话,再加上……”苏二郎顿了顿,含糊了句什么,道:“陈阿五讨人喜欢,会做事,所以我才将他带着。”
清禅笑了笑:“再加上什么?”
苏二郎眼一闭:“陈阿五会斗蛐蛐儿。”
清禅提了提手中的马鞭:“你可知,那个陈阿五已经失踪了?”
“什么?”苏二郎瞪大了眼睛。
清禅看他一眼:“苏二郎还不知道吧,那天你带着下人去珍珠娘子处听曲儿,留下陈阿五给你打掩护,你可知陈阿五那日醉了酒,到处说四娘并不是苏家亲生女儿?”
苏二郎一愣:“怎么可能?”
苏二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会知道?”
陈阿五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还说了出去?不对……他去珍珠娘子那里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陈阿五就知道了?
还是说……陈阿五进苏府本就动机不纯?
清禅饶有兴趣地看着苏二郎几经变化的神色:“苏二郎,你当真不知这一切?”
清禅当然知道苏二郎榆木脑袋一个,哪里会知道这些。只是这陈阿五被苏二郎带着到处参加纨绔公子们的聚会,说不定就又埋下了什么祸患。
苏二郎还在愣神中。
清禅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看来苏二郎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女郎回身上马,示意郑诫一眼,郑诫会意,替县主牵着马往巷子外面走。
“郑诫,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很奇怪?”
出了这条巷子,清禅突然问道。
郑诫不解:“县主何出此意?”
清禅幽幽瞥了眼郑诫,有这样的属下,郑曦平日该有多累啊。
心里想着郑曦,清禅一抬头,就见郎君站在前面街口处。
身姿挺拔,风流韵致。
清禅拍了拍马儿,马儿小跑起来,郑诫及时松了手。
“郑曦!”
清禅翻身下马,后面郑诫追上来将马牵住。
郑曦往前走了几步,清禅站住,上下看了看眼前的郎君,问:“圣人宣你可是有什么事?”
郑曦拉着清禅往后推了推,避开来往的人群,回道:“卫安带着卫窈进宫,说了些事情。”
“什么事?”清禅扯着郑曦的衣袖,好奇道。
郑曦便将含元殿中的事情说给清禅听了,清禅听后,细眉微蹙:“奇怪。”
郑曦垂眸看着清禅:“怎么了?”
清禅:“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日洛娘设宴是在崔夫人的园子里,那园子是皇后赐给崔夫人的,园中的那些灯笼按理来说,都是宫廷中所用的样式,我们挑了那盏兔儿灯带回去,窈娘说她乡下的阿婆也会做这样的灯,一模一样……”
郑曦瞬间领会清禅的意思:“一个乡下妇人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会和皇后赏赐园子里的手艺相同。”
清禅抬头看他:“是窈娘说谎了?还是那盏兔儿灯有问题?”
郑曦紧锁浓眉,回想片刻:“我记得,那日我俩将兔儿灯带回来后,崔洛娘说……”
“她说,‘我怎么从没见过这盏灯?’”清禅接道。
两人对视一眼,郑曦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看来是那盏灯有问题。”
崔洛娘在园中设席是偶然兴起,但那盏灯却出现的恰到好处,让清禅发现了。
“看来藏在暗处的人还挺多的。”清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