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曦头疼,线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乱,一点头绪都没有。
郑诫牵着马挡住二人,竖起耳朵听两位主子的讨论。
“郑曦。”
清禅叫道,声音拉长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你有没有感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很奇怪?”
“有。”
郑曦回答得毫不犹豫。
听得一旁的郑诫抓耳挠腮,到底哪里奇怪了?
清风吹过,清禅伸手接过空中飘落的花瓣:“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针对苏府。”
郑曦摘下落在清禅发间的花瓣:“不,不是在针对苏府。他们的目的是户部侍郎府。”
清禅眨了眨眼,明白了郑曦的意思。
“郑曦,是不是真的有人坐不住了?”她记得,那日曲江池意外,阿父也是这么说的。
长安太平了二十年,总有人坐不住了。
女郎柳眉杏眸,郑曦道:“七娘,长安从来没有太平过。”
毕竟这是整个魏朝的权力中心,在看不见的地方,长安城诡谲云涌,权力与欲望交织,每天都有人死得不明不白。
花瓣簌簌,清禅叹了口气,目光越过坊墙,远眺北方的几座雄伟宫城。
是不是那里的勾心斗角更多?
郑曦看着女郎少见的忧心模样,他伸手拉了拉清禅发间缠着的鸦青色丝绦:“陪我去义宁坊看看?”
清禅转头撞上郑曦含笑双眸:“好呀。”
义宁坊,似乎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
明棋与车夫候在坊门外,郑曦扶着清禅上了马车,偏头对郑诫道:“陈阿五那边的人先别撤回来,现在你去将枢娘带回来。”
“是。”郑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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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主,我们的人都按照您的吩咐撤回来了。”
“嗯。”
“郎主,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吗?”
卫窈这枚棋子用不了了,陈阿五他们早就处理了,枢娘那边他们也切断了联系……
“不急,本来就只是同他们玩一玩罢了,他们发现了就发现吧。”
男人的声音不悲不喜,并不将这一切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