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苹果——刚刚用来推理的道具上下抛了两下,随即递给了莎朗。
“好比这个苹果,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一个已经不太新鲜的水果,但对于缺水缺粮、干旱断食的地区而言,一颗既能充饥又能补充水分的苹果,是饕餮盛宴。”
他将这颗苹果递到莎朗手中。
“或许有一天,我们的生命中都会出现这样一位天使——他不必拥有绝对圣洁纯白的灵魂与外表,也可以是普通到泯灭于人群的身份,但或许某个瞬间、某种意义上……他就是我们的‘天使’。”
莎朗没有说话,工藤新一却像想到了什么,走前突然笑了笑。
“不过……仅代表我个人观点,如果一定要信仰一位神灵的话,比起‘天使’,我更愿信仰代表法律与正义的女神,忒弥斯。”
在那之后,工藤新一拒绝了母亲同车的邀请,独自撑着伞走在了纽约的夜雨中。
他对于近期纽约某个社会新闻深感兴趣,一位亚裔的连环杀手正在潜逃,按照他对于报纸上杀手的行踪范围判断,他的活动轨迹如今就在这一块范围内。
夜雨遮挡了追踪的视线,却也容易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比如脚印。
他的追踪在一栋废弃的大楼前停止,根据脚印判断,对方在这间废弃的工厂上了楼。
他收了手中的雨伞,从包中拿出防身的刀具,走进了大楼。
最终,他将对方从藏身之处逼至顶楼的安全楼梯之上,连环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背靠着生锈的扶手与栏杆,拿枪指着他。
工藤新一耸耸肩,“省省吧,杀人犯先生。按照你绝对不留活口的行事风格,如果枪里还有子弹,是绝不会留下路上那两个活口目击证人的……拿着一把空枪是威胁不了我的。”
杀人犯冷笑一声,“但如果对付你这样的小鬼,我根本不需要用枪。”
听着面前这人的低沉的男性嗓音,工藤新一像是楞了一下,随机打量起了他。
“……男的?”
杀人犯握枪的手一顿,微微眯眼,“你是在挑衅我吗,小鬼?”
工藤新一看着他半晌,“……不,虽然报纸上报道你的性别是男性,但根据你刚刚在泥地里留下的脚印判断……虽然穿着42码的男性鞋,但只有前面大概5/6的部分是完全夯实的落点,后面的小块部分没有着力点,并且连站立时都下意识前掌着地,且重心偏前——这些都是惯常穿着高跟鞋、大约只有36码的女性足迹特征。”
杀人犯意味不明的笑道:“……是吗?”
小巷口传来了急促的踩水声,地道的美式英语夹杂着对讲机的呲呲声,听上去是警察追来了。
“不是警察,小子,是FBI。”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杀人犯纠正道。
他不再废话,身形闪动间就要来抓工藤新一,看上去是要将他绑做人质,威胁赶来的FBI探员。
工藤新一与他在三楼的楼梯口缠斗起来,剧烈的扭打动作间,突然“哐啷”一声,三楼楼梯边的扶手因生锈与雨水的侵蚀,终于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力,“哐”一下坠落到地面上。
与之一同下坠的,是杀人犯因惊变而无措的身形。
但他下坠的身形却陡然间停止了。
杀人犯——伪装成杀人犯的贝尔摩德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突然回神,看到了伸手拉住她的少年。
少年的身体因为自己坠落的惯性也掉了出来,好在他匆忙间抓住了另一边牢固的栏杆,这才能一只手抓着坠落的杀人犯,一只手支撑着两人的重量。
“你发什么愣?!”
刚刚还对自己咄咄相逼的少年侦探大声呼喊,“把手给我!”
贝尔摩德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借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为什么?”
大雨遮盖了贝尔摩德无意间露出来的本音,工藤新一没听清。
“哈?你说什么?”工藤新一看了看楼梯上方的台面,“……不管怎么说,再坚持一下,等警察来了就能把我们拉上……”
“咻”地一声,一截绳索从他身边划过,鹰爪勾钉在了三楼的楼梯上,另一头稳稳地牵在了贝尔摩德的手上。
工藤新一看着那条绳索,惊了一下:“这是……军用的鹰爪勾?你……”
这杀人犯到底是什么人?
杀人犯却已经松开了他的手,借着鹰爪勾的绳索,敏捷地攀上了楼梯,脱离了险境。
现在整个身体悬空在三楼之外,只靠一条臂膀支撑着的,只剩下工藤新一自己了。
远方FBI的脚步声愈发逼近,贝尔摩德却蹲下身,看向吊在栏杆外,几乎命悬一线的少年。
“……为什么?”杀人犯沙哑的嗓音在雨夜中响起,不解又困惑。
工藤新一的手已经有些酸了,“什么为什么?”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