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救我?”
工藤新一放缓自己的呼吸,试图坚持更长时间,“……因为你要为被害者赎罪。”
贝尔摩德更不解,“那让我就这么掉下去摔死,不是更好?”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因为,你还没有被判有罪——即使我追踪到了你,抓到了你决定性的证据,甚至把你送上了法庭,但最终裁定你有罪与否的,该是法律。”
他不是法律机器,他是有温度,却也有偏颇的人类。
他不能凭着自己的推论,就断定他有罪。
在法律最终给出结果之前,无人有罪。
贝尔摩德终于得到了工藤新一的答案。
工藤新一的手已经很酸了,他叹了口气:“站在你的角度设想一下,你不逃走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你没考虑好是杀我灭口,还是良心发现想要放我一马——但我也想提醒你,根据警察的脚步声,他们在三十秒内将能造访这座大楼,所……”
一只粗糙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工藤新一愣住,这回换他不解:“……为什么?”
他以为对方不杀他灭口就已经是“良心发现”,结果居然,还想救他上来?
杀人犯垂眸,看着少年,就在工藤新一以为对方要说什么“救人不需要理由”这样老生常谈的鸡汤时,突然见他勾唇一笑。
“救自己的同类,需要理由吗?”
工藤新一皱眉:“同类?”
作为一名凶手,为什么会认为侦探是同类?
但那是这名杀手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就在工藤新一犹豫时,“咻”的子弹破空声从后方传来,正中了他的左手手臂。
鲜血溅在下方的工藤新一脸上,他再度愣神间,贝尔摩德捂住伤口,收回手,最后看了一眼吊在栏杆外的少年,翻身顺着水管敏捷下楼,消失在了雨夜中。
……
“然后呢?这就没了?”安城里穗拿勺子挖着小蛋糕,正听得津津有味间,居然就这么“烂尾”了。
“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结局,大作家。”工藤新一笑了笑,“故事的最后侦探被素不相识的FBI探员救了上来,如实地录了口供,撇清嫌疑后就走了啊。”
“杀人犯呢?”安城里穗追问。
“死了。”
“啊?”
“过了一天后的报纸报道了,在城郊的motel发现了自杀的杀人犯,手臂上也有被子弹击中的伤口,一切特征都十分符合嫌疑人画像,让我去辨认尸体,但那时我已经在飞回日本的飞机上了。”
安城里穗抗议:“烂尾!差评!”
一直静静听故事,没有开口说话的津木真弓这是终于开口了。
“那颗子弹打在了哪里?”
工藤新一伸出手,在自己的左腕上比划了一下,“腕骨上方一点,离得远,冲击力不强,及时治疗的话手有可能可以保住,但伤疤肯定无法消除——除非不间断地做植皮手术……但总会留下痕迹。”
而那个地方,正是贝尔摩德的手腕上纹身的地方。
津木真弓若有所思:“……所以,你怀疑那个人就是……”
她没有明说克里斯的身份,但工藤新一肯定明白。
贝尔摩德是组织中最擅长易容的成员,而根据之前工藤新一故事里对杀人犯脚印的推测,当时他以为那名杀人犯是女的。
——但如果是,“杀人犯”确有其人,只不过在当下那个时间,却是贝尔摩德假扮的呢?
那之后杀人犯的自杀也说得通了——贝尔摩德杀人灭口,然后做出自杀的假象。
工藤新一颔首:“这也是我的推论。”
“那你刚刚打电话是……”
津木真弓还想追问什么,突然,宴会厅的大门被“哐”一声打开,众人纷纷回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几名陌生的便衣男子环视了一圈厅中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津木真弓他们这桌。
他们走到桌前,看向桌边的安城里穗,掏出口袋的警官证,亮了出来。
“安城里穗小姐,您涉嫌参与一桩恶性凶杀案,请您和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