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那你今天就不回来了是吧?”我望着他。
“嗯,这几天我都会待在外面。”
“那......那你注意安全啊。”他笑了笑,也不作答,只是猛地抱住了我,又快速放开我,急忙忙的往外走,我看见他的耳朵红得滴血,也笑了出来,“我等你回来啊。”
有消息传回说段王爷突然就失踪了,王妃和王府的人都找了几天几夜了,听闻是痴傻的王爷做梦梦到了神仙,好像说只要去个什么地方就帮他治病。他不悲伤也没有欢喜,既没有派人去寻,又没有为他的消失而感到松了一口气,既不像个父亲,也不像个疑心君王,只是在养心殿独自一人呆坐到黑夜。
民间又有传闻说皇家痴呆的王爷的傻病被治好了,皇帝听闻了这件事情后,低头沉思了许久,突然醒悟过来,好像知道了近来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缘由,似乎有些难过,又有些释然,很久后他又叹了一口气。
突然有一天,段王爷自己一个人又跑回来了,痴傻之症也治好了。皇帝听闻又动了杀心,适逢西蒙国来犯,他就把段许寒封为将军,命他去迎敌,还派了一个心腹做了副将辅佐他。
“你一直跟着他,适当的时候可以帮他一把,但也不必太过表现出来,只要让他能着一条命回来就行,他向来仇视我,对你也会多有防备,你只管做自己分内的事就行。”皇帝背对着他,叫人看不清神色,只是背影看着有点落寞。
“是!”
段许寒回到王府就遣散了王府里的家仆,对江夏颜说:“我马上要去出征了,最近这一阵子,新城都会不太平,你有什么打算?我准备将你送回蜀地,让你会家,你意下如何?如果不想去蜀地,那就跟母妃一起去灵音寺,刘伯也在那里,有人照顾你,我也放心。”
“不用了,我们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说好要帮你的,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我要和你一起去边疆。刚好在王府这阵子太无聊了,就跟刘盈盈学了些医术,正好可以帮助你。”
他看来我半晌,似乎是知道如果不让我跟着去,到时候也会偷偷溜过去的,半晌才妥协道:“好吧,你可以去,但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自己受伤。”
“放心吧,肯定会比你想的还好。”一边说着一边将葡萄放在他嘴边,等他张开嘴时,又连忙放到自己的嘴里,还笑得像一个偷腥了的小狐狸。
“你啊!”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说完又转身走了。
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我连忙说:“段许寒,记得照顾好自己啊!”
他愣了愣,摆摆手,笑着往前走去。
然而,皇帝却没有像段许寒所说的有所刁难。出征那天,浩浩荡荡的出征队伍整齐划一地喊着口号,震撼心魄的敲鼓声,迎风而飘荡的旗帜,折射着寒光的铠甲......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悲壮又凄美。城墙之上,皇帝往下望着段许寒,眼睛里好像无波澜,又好像思绪万千。城楼之下,段许寒锐利的眼光掠过皇帝,深邃的像旋转的黑洞,让人深陷其中却又看不清,好像又压抑着凶猛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栗。他们对视之后又默不作声地转移视线,段许寒转身驾马奔向远方,皇帝还远远的望着他。
“你后悔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又好像充满了叹息和无奈。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去了灵音寺嘛?”他转过头来,看向来人,却避而不回答,反问道,“你恨我吗,月儿?”
“皇上叫错了,我不是姐姐。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么多年,我已经倦了,此后我会常住灵音寺,如果你死了,我是不会跟你殉葬的。”月妃一向温柔的声音里不似以往暖心,不禁带了一些怨恨,赌气着说着。
他呆呆的望着她,她却转身离去。
“还是恨我啊。”他喃喃自语道,感觉一瞬间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随着她的转身消逝了,他摸了摸胸口,感觉空了一大块,有什么念头涌上心头,又转瞬消失。
边关不仅仅只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悲壮美景,更多的是“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无奈,悲苦和保家卫国的热情。战场从来就不是一个和善的地方,他血腥,残酷,死伤无数;同时他又是一个充满机遇的地方,无数人因为战功而升官加爵,建功立业。但是,如果光宗耀祖的荣耀是用鲜血和战争换来的,那宁愿没有这机会。
“感谢段王爷,段王爷万岁啊!段王妃就是天仙下凡啊!”成千上百的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跪在地上恭送段许寒一行人凯旋回京,他们脸上充满了风吹日晒,辛勤劳作的痕迹,穿着像破布袋一样的衣服,眼含敬爱的泪水。
“虽说段王爷打了胜仗,但是百姓都称呼段王爷为万岁,这恐怕不合情理啊,还望陛下惩治这以下犯上的行为,不然......”丞相听闻边疆地区的事情后,连忙向皇帝禀明事情,“到时候如果段王爷安全进京来,肯定会报复我们的,他蛰伏了这么多年,恐怕当年我们做的事情..